回去的路上,宴道走在摩拉克斯的身边,侧过头询问他,明明容貌带着沉寂苍白,但灰蓝色的眼眸中却闪烁着些许莫名的光芒。
见摩拉克斯没有回答,宴道又开口问道:“是福利吗?”
“下次我可以用全力。”
“别别别!”
“什么!”
归终直接站了起来,看着马科休斯有些不敢相信,见马科休斯一脸深沉的点了点头,归终深呼吸,半晌后恢复平静又坐了下来。
“是不是钟离做了什么?宴道那家伙耳根子软的很,稍微磨一磨就什么都答应了……”
马科休斯一听归终这么说立马想起了刚刚宴道对自己被岩封袖手旁观,双手一拍大腿开始向归终控诉宴道的狠心。
归终看着马科休斯的一脸哭唧唧的表情,摸了摸下巴,摩拉克斯对宴道确实是上心很多,但是他们四个之中,宴道和摩拉克斯是最早生活在一起的魔神,他们之间关系好自己也能理解。
只是,宴道表现的并非像是对摩拉克斯产生那种情感的……
摩拉克斯把宴道送回来之后就暂时出了门,离开时叮嘱了他不要出门,毕竟现在他们这里可是汇聚着八方视线,八虬那样的事情他已经不想遇到第二次了。
宴道待在家就继续研究各种技艺,像酿酒冶金之类的,经过之前的指导民间已经发展的很不错了,民间也有不少能人研制出了火药陶瓷之类的,不得不说,外面的能人异士还是比较多的。
既然有了火药,那烟花也差不多有了,但很可惜,此时民间只有简单的鞭炮,尚未衍生出烟花等产物。
烟花不仅能够用来观赏,也能够用来传递信息,在现如今还是有些许用处的。
让马科休斯的分身去寻找了一些硝石,把许久未拿出来的书本唤了出来,查找出相关的资料认真研读。
宴道就这样专心的坐再桌子前,拿着毛笔写着,丝毫没注意身后出现的两个东西。
马科休斯怒目而视,先是从后面给了宴道一头锤,可把宴道吓到了。
“你干什么?头盖骨差点碎了。”
宴道回头看着抱着胸的归终和满脸愤怒的马科休斯,瞬间收敛住了脾气。
“宴道,你是真的喜欢钟离吗?”归终直接开口认真的询问,她看起来有些担心。
宴道愣了一瞬,然后果断的点了点头,归终也看清了宴道的态度,似乎松了一口气。
马科休斯揪着宴道的衣襟,还在用小熊拳制裁宴道,只是没用多大力气,简直就像是在挠痒痒一样。
“你是真心的就好。”归终坐在宴道身边,双手捧着脸,服饰上的锁纹若隐若现。
“为什么这么说?”没有表情的宴道看起来有些木讷,似乎像个精致的人偶。
归终坐直身子,甩了甩衣袖,面上笑着。
“摩拉克斯很可靠,也很高傲,仙人们没怎么注意到,只觉得他贤明高尚,但是我看的可清楚了,以前他可是个杀神,所到之处冒犯他的鬼怪魔神都会被他杀尽……当然这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归终伸出了手,指向了宴道,面上的笑也敛去了几分:“如果是他的意愿,就算你们是朋友,你的反抗也无济于事,所以我才问你。”
魔神就是魔神,而其中翘楚的岩之魔神更是如此,他能走到今日并非只靠他强悍的实力,还有他不自负的高傲。
“但,他不会害我。”宴道将手中的毛笔放下,合上了手边的书。
“这一点倒是没错,但是你要是真被逼迫了我还能来帮帮你,是不是很够义气?”
“够义气,想吃什么?”
“……之前你给钟离做的那种糕点。”
马科休斯站在一边,抬头看这交谈甚欢的两个人。
所以,他是被忽略了吗?
归终在宴道这里蹭了一顿十分美味的饭,躺着休息了好长一段时间,马科休斯不知道因为生气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去了。
宴道站在院子里研磨未制成的火药,空气中也弥漫着一股十分浅的硝烟气味。
“吃饱了躺在这里睡一觉简直像死后重生了一眼。”归终伸了伸胳膊,懒洋洋的感慨。
在一边研磨粉末的宴道从归终口中听到了“死”字,突然就停下了动作,然后转头看向归终。
“归终……”
“怎么了?”
“如果遇到了危险,一定要跑的快一点。”
“那是当然,我又不是你,我可是很能活的。”
春去夏至, 然后再是秋天的梧桐树叶簌簌落下,北方的战事也打响了。
地中之盐的魔神带着她的子民一退再退,直至战火染红了一面天。
宴道站在天衡山上看着远处的灰沉沉的天, 风声呼啸着, 眼前似乎是出现了一些幻想,鲜血铺盖在土地上和海域上,像山地上漫山遍野随风摇曳的花, 像海水中随波逐流的藻。
前几日他跟着摩拉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