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明渊跪坐在地上几乎是要被这一切埋入时,一双温暖的手忽然抚摸住了他的脸庞。
已是被冻入僵寒的心脏,因为这点温暖的触碰,逐渐开始苏醒跳动,就连四周的风都不再那么的凌厉。
这一双温暖的手轻轻触碰着他的脸颊,极是珍惜的呵护。
缓慢的,又朝着他的脖颈处。
十分突兀的,周遭的一切猛地就变了,他置身在了青草地里,远处的雪山一下变得遥不可及,周遭的气温也有在升高。
好像有什么不太对劲?
顾明渊猛地睁开眼,便看到年锦语正在小脸红扑扑,亲力亲为的解自己的衣领扣子。
他脖子这儿的竖领已经是敞开的,还有被热布巾擦拭过的温热在。
仿佛感觉到了什么,年锦语转身对上他的视线,整个人怔了下,仿佛像是被抓包的小兔子一样,两只兔耳朵都竖起来了。
“……”
“……”
年锦语本有些忧愁的眉宇,骤然的花开,笑容绽放,“相公你醒了!”
“你在做什么?”沙哑声响起,顾明渊的视线往下,她的手还没松开。
“血迹沾身上了阿语帮你擦一擦。”说着,她还抗议上了,“这扣子可真难解啊。”
顾明渊面无表情的拨开她不老实的手,“不用。”
“那你饿不饿,给你煨了补食,放了人参补补气。”年锦语又让云梳去端吃的来。
看着她想的都是自己,顾明渊不由望向门口,被梦魇纠缠时,他不是没听到一些声音,但看她似乎是什么都没记进去一样。
“你没听到吗?”
“听到什么?”
“我恐怕活不了多久。”
“不怕,我会给你找很好的大夫,肯定可以让你活很久的。”
这样的鼓励说辞,在顾明渊跟前没有用,“如果我活不长,你以后怎么办?”
年锦语沉默了会,“阿语没想过。”
“你现在想还不晚,你我才成亲没几日,若是和离,我会保你名声,这样年家还可以给你安排一门不错的婚事。”
年锦语却很坚定的摇摇头,“不行。”
“你这样跟着我,没有意义。”
“可是……”年锦语揪着裙子,似乎在纠结什么,“可是相公为什么总说以后,现在过得好不是更重要吗?”
“我现在过不好,以后也过不好,年锦语,你为什么要受我拖累呢?”
“可我不觉得你是拖累啊。”
“我觉得!”
顾明渊激动之余,猛地咳嗽了起来,年锦语连忙安抚他,但顾明渊却一次次的推开。
“滚出去,咳咳咳咳!”
见他的脸越来越红,再这样下去说不定又要情绪激动的吐血。
年锦语一握拳,双手按住了他的肩膀,用尽了吃nai的力气把他压在了床上,直接亲了上去。
柔软而温热的触碰袭来,顾明渊登时瞪大了眼眸,僵在了当场。
触电般的感觉一瞬间传递到四肢百骸,整个人不由的轻轻战栗,太过于神奇的感受。
而因为用力过猛,年锦语直接把顾明渊压躺下去时,自己也趴在了他的身上,一颤,不小心含住了他的下唇。
双双瞪大眼。
这一幕,直接被听到动静闯入进来的年家老小看到。
“……”
“……”
屋内外一片静谧,就连端着汤过来的云梳,也是震惊在外面,看着自家姑娘大白天轻薄姑爷的画面。
好像是谁家的小娘子看上了隔壁的白面俏书生,偷偷前来“欺负”。
首先反应过来的大哥年鹤渝连忙把大家推出去。
回过神的年老夫人也是连忙避开了视线,一会儿看天一会儿看地。
“哎,我东西掉了,文修啊,快帮我找找。”
“祖母我帮你找。”
“娘,是不是丢在了外头了啊?”
“是,是,一定是丢外头了,我们出去找。”
五个人东看西看的退出去,假装自己什么都没看到。
“啪”的一声,门飞快的合上,留下屋外十分尴尬的云梳,端着汤走也不是,进也不是。
屋内,反应过来的年锦语惊的跳了起来,一下靠到了床角里,通红着脸蛋,双眸水润润的,捂着嘴望着顾明渊,发出可爱的声音。
“啊呜……”
明明他才是被扑的那个,此时此刻,顾明渊却似是欺负了小白兔的大野狼,而在这静谧的时间内,四目相对时。
清晰可见的是自己几经平复都仍旧错乱的呼吸。
嘴唇余温尤在,从不曾有过的温软触感如同一个小石子,在他那静如深渊的心湖里投下,意外的掀起了一阵涟漪。
“……”顾明渊回过神,像是要拉回些理智似的,双手换了个姿势放在了自己的身侧,身子撑起来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