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来的?”妙僧缓缓地抬头问道。
“操,我也想知道,我被七公打了一掌,掉下圣女宫前的断崖,我就来到这里了。”段小涯一脸郁闷,他这辈子做了很多糊涂的事,就数这件事最不可思议了。
“你七公是谁?”
“七公就是七公。不对,好像也不是七公。当时他在圣女宫跳神,优昙圣女附在他的身上,打我的人应该是优昙圣女。可她为什么打我?就算我把田叔的头发剪了,也罪不至死吧?靠,当神仙就了不起吗?就可以随便打人吗?她还骂我孽障,简直莫名其妙。”他说了一堆,忽然又摇了摇头,一定是幻觉,刚才在圣女宫的一幕开始,就是幻觉了。
他怎么也不能接受自己就这么死了,他还没给段家传宗接代呢,他怎么能死了呢?
他可是他家老头起早贪黑千辛万苦地拐回来的,就他一个儿子,他还没给他老人家养老送终呢,他怎么能死了呢?
而且此刻他又来到这么一个稀奇古怪的地方,没见到阎王,也没见到小鬼,就见到一个帅的离谱的小和尚。
一定是幻觉,或者自己是在做梦。
妙僧听了他说了半天,微微一笑:“她不是在骂你,而是在骂我。”
“这可就奇了他妈的怪,你当时又不在场,干嘛骂你?”
“我人虽不在场,但我的意识却在你的脑海,你是不是捡到药王鼎了?”
段小涯愣了一下:“那个……药王鼎是你的?”
“也不能说是我的。它只是神农鼎的一块残片,偶然被我捡到,当时我手里有一块陨石,请了一位道友,让他以三昧真火锻炼出药王鼎。神农鼎本是神农炼药的上古神器,聚集百草的精华,几千年来,又吸收了天地万物的灵气。而陨石乃是天外之物,含有许多地球没有的微量元素,与神农鼎的灵气结合,误打误撞,产生了不可思议的能量。”
“怪不得呢。”段小涯研究了药王鼎这么久,从来没有想过,它竟有这么大的来头。
“药王鼎在你手里,可有发挥它的作用吗?”
“有呀,每天晚上我都会拿它来养龟。”
“养龟?”
段小涯嘿嘿一笑,朝着胯间一指。
妙僧颇为无奈:“神农有灵,不知作何感想。”
段小涯又嘿嘿一笑,他本是随遇而安的性格,何况既已认定是幻觉,心情倒也没有原先那么忐忑,问道:“小和尚,你怎么会在这个地方?”
“为了一个女人。”
“啊,看不出来,你是一个花和尚。”
妙僧微微一笑:“我不是花,我只是一片叶,一片永远见不到花的叶。”
“我说,你就不能说人话吗?妈的,说的话没有一句听的懂的。”
妙僧缓缓叹了口气:“花开一千年,叶落一千年,花开无叶,叶生无花,相惜相念不相见。情不为因果,缘注定生死。”
“情不为因果,缘注定生死。”妙僧念到最后一句,又轻轻地低下了头,低吟不已。
段小涯听了半天,依旧有如鸭子听雷,不知所云,但想这小和尚一定犯了色戒,为情所困,所以才被关到孤地狱。
倚老卖老地说:“小和尚,凡事都要看开一点,大好男儿,为了一个女人叽叽歪歪,不值当的。”
“你果真看的开吗?”
“当然,我就很看的开呀!”段小涯双手一摊,一副无谓的神色。
“那是因为你看的是相,而我,问的是心。”
“卧槽,妈逼,你说句人话会死吗?”段小涯发觉和他说话,真是一件体力活,理解他的话,脑细胞能灭一个营。
“你天庭饱满,祖窍通灵,是个极有慧根之人,好自为之。”
段小涯有些不耐烦了,根本和他没法交流有木有?
“你少废话,告诉我,怎么离开这里?”
妙僧简洁地道:“跳下去。”
“你不会让我跳到岩浆里去吧?”段小涯惊恐地看着周边翻滚的岩浆。
“你看到的是岩浆?”
“不是岩浆难道是豆浆?”
妙僧莞尔,又道:“你是九阳之体,九阳属火,任何火相的东西,虽会暂时给你带来痛苦,但对你都是一种历练。”
“历练个屁,老子长的这么英俊,要是跳下去,不死也毁容了。”
“你能来到这里,自然也能离开这里。只是此处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你该回到你自己的世界去。”
段小涯狠狠地掐了自己一下,他只盼把自己掐醒,不要待在这该死的地方,也不知道妙僧怎么待的住,只有一块磐石的活动空间,哪儿也去不了。
他要是在这儿待上一天,不死也疯了。
但看样子,妙僧似乎待了很久,这一份定力倒不是常人能有的。
“跳下去吧,你看到的只是幻象。”
段小涯又往岩浆看了一眼,妈的,这怎么可能是幻象?
岩浆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