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小涯把桌下的脚缩了回来,正色地道:“翠花,二娃是我兄弟,以后你要敢再对不起他,我绝饶不了你。”
“小涯,你管的太宽了吧?到底我和二娃才是夫妻。他是跟你过一辈子,还是跟我过一辈子?”陈翠花揶揄地说。
段小涯一想,一时竟也无言以对。
说到底,这终究是李二娃和陈翠花两口子的事,他和李二娃就算兄弟情义再深,也只是一个外人。
石妙卿当初劝他不要插手人家夫妻之间的事,看来也有一些道理。
不过,只替李二娃不值罢了,累死累活,娶了一个媳妇,家里什么忙也没帮上不说,而且背着李二娃偷汉子。
好不容易娶了一个媳妇,李二娃对她千恩万爱,宝贝的不行,陈翠花稍有不顺,就对他呼来喝去,他也只是赔笑道歉。
陈翠花竟然还不知道,段小涯越来越搞不清楚女人的心思了。
陈翠花见段小涯不说话,又给他倒了杯酒,现在她只想把段小涯灌醉,她知道男人喝酒之后,胆子就会变大起来。现在段小涯装腔作势,但是今天自己打扮成这样,她就不信他一点都不动心,不过只是念在李二娃的兄弟情义而已。
“小涯,你了解女人吗?”陈翠花搬着凳子,挨着段小涯坐下。
段小涯被她一问,倒也忽然迷茫了,他在村里恶名昭彰,虽然没做杀人放火的事,但也绝对不是品德高尚的青年,可他偏偏很有女人缘。而村里老实巴交的男人,从来也没几个女人正眼去看他们,女人果然是个口是心非的动物,嘴里说着想要踏踏实实地过日子,但心里爱的往往不是踏踏实实的男人。
男人不坏,女人不爱,看来是有一定的道理。
多少女人,是经历了坏男人之后,幡然醒悟,想找个好男人踏踏实实地过日子。
好男人是上辈子做了什么孽,一定要穿别人穿剩的鞋?段小涯愤愤地想,看来女人都是犯贱的动物,对她越好的男人,越不懂得珍惜。
陈翠花的事让段小涯感慨很深,同时也有一些忧虑,要是他的女人给他戴一顶绿帽子,那滋味也一定不好受。但他似乎也不能理直气壮,毕竟现在他不止一个女人,按照他一贯公平的原则,他也没有资格要求她们一定要为他忠诚。
只盼,若有这样的事发生,不要让他蒙在鼓里,让他当一个傻瓜。
戴了一顶绿油油的帽子,自己还不知道,上街四处招摇,被人看了笑话,这是段小涯无论如何都不能忍的。
在他的观念里,爱是自由的,他的女人要真喜欢上了别人,他虽然心里极不愿意,但也控制不了,把人强行绑在身边,心不在你身上,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想着另外一个男人,这绝对是一种侮辱。
但如果故意欺瞒,性质大大就不同了。
总之一句话,恋爱是自由的,每个人都有移情别恋的权利,但欺骗就是一个人品质的问题。
陈翠花又见段小涯沉默不语,心想,段小涯还没结婚,对女人的了解自然是有限的,娇笑着道:“小涯,二娃不在,要不……我教你怎么了解女人?”轻轻地抓起他的手。
段小涯猛地缩回了手,喝道:“翠花,请你自重!”
陈翠花咯咯一笑:“小涯,你别装了,我就不信你对我没有感觉。”娇躯一软,直接朝着段小涯怀里倒了下去。
段小涯霍然起身,陈翠花身子落了个空,扑到他的座位上面。
但她仍不死心,段小涯和李二娃是兄弟,她和王魁的事已经被他知晓,说什么也要拖他下水,否则他到李二娃面前告她一状,就算李二娃不会和她离婚,但以后只怕也不会事事顺着她了。
最重要的是,此事要是传扬下去,她在村里就会被人指指点点,从此打上各种不光彩的标签。
“小涯,你放一百二十个心吧,这事二娃不会知道的。”陈翠花张开双臂,又向段小涯抱来。
段小涯随手抄起桌上一杯酒,朝着陈翠花面上泼了过去:“醒醒吧!”
陈翠花恨恨不已,忽然伸手就把自己的头发抓的凌乱,将自己左肩的吊带扯断一根。
段小涯愣了一下:“你干嘛?”
陈翠花夺门而出:“救命啊,段小涯要欺负我!”
段小涯幡然醒悟,这种手段他在《水浒传》里原是看惯了的,不论是潘金莲还是潘巧云,都曾用过这样的伎俩,恶人先告状,不仅能保自己声名,还能离间兄弟感情。
果然最毒妇人心,不论是在古代,还是现代,毒妇的手段如出一辙。
陈翠花出门一喊,不远正在田里干活的村民就走过来,陈翠花哭哭啼啼:“钟伯,救命啊,段小涯……段小涯这个畜生,我好心请他到家喝酒,想谢谢他收我们家的水蜜桃,没想到,没想到……呜呜呜……”
钟伯立即朝着段小涯望去,果然见他满面红光,一身酒气,估计是喝了不少的酒,但是段小涯最近的传言十分诡异,他也不敢对他怎样,只道:“小涯,你喝多了,快些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