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琳琅虽然曾经进入段小涯的梦境,但段小涯家住何处,毕竟还不知道,把车开到蓝头溪村的村口,给他打了一个电话。
是时,段小涯还在荡漾的梦里,接到电话,急急忙忙地起床,梦落按照往常一样,帮他把洗漱用品准备的好好的。
他又挑了一件花里胡哨的衬衣穿上,虽是10块钱一件的地摊货,但胜在颜色鲜艳,在村里穿出来,还是挺拉风的。然后,又找了一件水磨牛仔裤穿上,把一双大头皮鞋拿着鞋油刷的锃光瓦亮。
梦落看他这个架势,笑问:“你这又是想去勾搭谁家的姑娘吗?”
段小涯一笑:“今天有重要客人来,梦落,你好好地准备两个菜。”
接着,段小涯又拿出珍藏无数年,已经变质的摩丝,在头上喷了一些,把头发梳的一丝不苟,拿着镜子一照,感叹地道:“啧啧,他妈的,一如既往地帅,这让其他男的可怎么活?”
梦落忍俊不禁,莞尔地白他一眼。
段小涯把她抱了过来,香了一口,笑道:“待会儿客人来了,你可别吃醋。”
梦落轻轻点头,时至今日,她倒也习惯了段小涯的多情,虽然不免失落,但她知道,段小涯就算拈花惹草,对她的爱意却从来有增无减。
她本是一个无家可归的人,被他收留,已经感激万分,何况段小涯对她是真的好,她不该太贪心的。
段小涯嘚瑟走了出去,到了蓝头溪村的村口去接水琳琅。
水琳琅目瞪口呆地看着他的一身打扮,问道:“夫君,你这是要……要去相亲?”
“咳咳,这不是来接你吗?为了以示隆重,我连三角裤都特意换了一条新的。”
水琳琅知道他说话一贯很不正经,也不与他纠缠,笑道:“先上车吧。”
段小涯拉开车门,坐到副驾驶座,开了一程,到了大槐树的地方,折断的大槐树横卧在地,尚未移开,所以车辆无法通行,两人只能就此下车。
水琳琅看了一眼倒地的大槐树:“这就是你说的风水树?”
“没错,你看这个洞坑,就是煞气涌出的地方,当时我是亲眼所见。”
“煞气从大方面来划分,可以分为天煞和地煞两种,天煞是自然规律,包括命理和时运之中蕴藏的凶祸。天地初分,清气上升,浊气下沉,地煞就是从浊气中来,人吃五谷杂粮,本来就是浊物,因此普通的地煞不会对人造成影响,顶多患上一些小病小痛。可是依你所说,这煞气你都能看的见了,可见煞气之重,已非人体所能承受。”
要是从前,水琳琅对他说这些话,他未必能听的懂,但此刻受到巫医神识的影响,段小涯一点就通,问道:“娘子,我就不明白了,为什么树根底下会聚集着一股那么重的煞气?”
“你知道槐树为什么叫槐树吗?”
段小涯摇头。
水琳琅缓缓地道:“因为招鬼之木是为槐,在古汉语的发音之中,槐树的槐,和鬼是同音的,所以也称鬼树。天地万物皆有灵性,草木也有阴阳磁场,槐树的磁场天生就能吸引这些灵异的东西,古人在长期的生活实践中发现这一现象,所以把它称为鬼树。当然,古人的认知不能和现代人相比,他们往往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
段小涯暗暗心惊,道:“这槐树只怕也有千年,既然它是招鬼之树,这一千多年的煞气,可不是要把人给折腾死了吗?”
“我刚才说了,万物皆有灵性,槐树虽为招鬼之树,但它其身也有灵性,千年古树之灵,足可以压制住这些煞气。只是,我看这树枝叶呈现枯萎之态,灵气耗损……这可就奇了,一棵树能长一千多年,按理说没那么容易衰败的。”水琳琅露出不解之色。
段小涯:“咳咳,娘子,这树……是我弄死的。”
水琳琅:“……”这家伙,在他宝贵的人生之中,就不能找点正事来做吗?
“这煞气……是不是等于就是我给放出来的?”段小涯面色讪讪。
“这次的煞气可能不是普通的地煞,听你说那个叫魏长山的似乎十分嗜血,脾气又变的极为暴戾,可能就是传说中的血咒黑煞。我怀疑有人养煞,借着千年槐树的磁场特性,聚集煞气,然后下了血咒。中煞之人口干舌燥,非血液不能以解渴,可是每饮一次血,煞气便侵入神经一分,这就像吸毒一样,是会上瘾的,最后变成人性泯灭的怪物。”
段小涯目瞪口呆,他虽生性顽劣,却也从来没有想过要搞出这么大的祸事,怔怔地问:“娘子,这血咒黑煞可有破解的方法吗?”
“你是不是拿鬼门十三针试过了?”
段小涯点头:“不过貌似没有什么用处。”
“鬼门十三针专治鬼物,可是魏长山并非被鬼附身,体内的煞气只是天地之间的一股邪气。倘若普通的邪气,鬼门十三针倒也能驱除,但偏偏又被下了极强的血咒。也不知这煞气被养了多久,倘若和这槐树同生同长,别说是鬼门十三针,就是大罗神仙也救不回魏长山。”
段小涯忧心忡忡,和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