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段小涯偷偷地溜到段志高的家中,此刻天色已黑,段志高家里没人,黑灯瞎火,估计又出去赌去了。
水琳琅说过,段志高有些古怪,段小涯也有这种感觉,拉了下灯的开关,结果发现灯泡早就烧了,段小涯倍感无奈,五叔可真懒到一定程度,家里没灯,也不修一修。
段小涯拿出手机四处照了一下,家徒四壁,似乎也没什么线索可找。随便翻了一翻,从床底下搬出一个木箱,也没上锁,打开,都是一些赌具,牌九,扑克,骰子,麻将。
似乎并没什么卵用。
段小涯又把木箱塞进床底,关了手机的照明,默默沉吟,倘若五叔真的强了蔡美丽,应该也不会有什么证据留在家里,他毕竟不是专业的刑事人员,一门心思地从段志高身上去找线索,忘了最要紧的是去,此刻忽然想到,如果有什么证据,也应该留在案发现场。
或者蔡美丽的尸体之上。
不过,现在蔡美丽的尸体他是碰不到了,而且警方尸检也没发现什么异常。
段小涯正要起身,忽听门外脚步声响,随即朝着床下一滚,听得门外一个女人的声音:“德哥,看来段家的义宅现在没人,屋里也没有灯。”
另外一个男人的声音:“小声一点,农村比较早睡,说不定主人已经睡下了。”
“你确定咱们要的东西就在这里吗?”
“错不了,我打听过了,二十年前,跛脚李身受重伤,就是住在段家的义宅,我们抓到他,也没找到秘笈,我想秘笈一定藏在这里。”
段小涯莫名其妙,什么秘笈,跛脚李又是谁?
二十年前,该是他刚刚被段志远拐来的时候,很多事情,他也不大清楚,就算遇到,也记不得了。
接着,房门轻轻敲了一下,那个叫德哥的男人问道:“有人吗?”
段小涯没有出声。
那个女人又道:“德哥,看来里面没人。”
两人随即推门而进,拿起小型手电,四处照了一下,男人把手电照在床头的墙壁之上,笑道:“他果然是住过这里的,桑桑,你瞧床头刻的是什么?”
“上止正,嗯,这是咱们千门的三诫。”
男人嘿嘿一笑:“他们正将一脉,都是一群傻瓜,竟然恪守伏羲老祖留下的戒律,伏羲老祖出生上古时代,他留下的东西早就过时了。”
那叫桑桑的女人咯咯一笑:“谁说不是呢,跛脚李当年号称千王,赌遍两岸三地,未逢敌手,然而却把赢来的钱,九成都拿出来做善事了,这也太可笑了。他们正八将有这样的规矩,咱们邪八将可没有,只要秘笈到手,白花花的钞票数都数不完。”
段小涯心想,白花花的钞票,那是冥币,傻逼娘儿们。
白花花的银子才是真钱。
方片德和桑桑立即分开去找秘笈,上次林智派人来砸段志高家里的时候,段志高收拾的时候,不小心找到了跛脚李的秘笈,一直随身携带,他们又哪里找的到?
两人找了半天,一无所获。
桑桑道:“德哥,不会是被住在义宅的人拿走了吧?”
方片德道:“不可能,你看这家徒四壁的,若是拿走秘笈,哪至于过这样的日子?”
桑桑点头:“说的也是。可是秘笈不在这屋里,又会在哪儿呢?”
“再四处找找,跛脚李为人狡猾,不会把秘笈藏在那么容易被我们发现的地方。”
“你去那边找找,我在这边。”
段小涯暗暗揣度,这什么狗屁秘笈,难道竟是赌博的秘术吗?
怪不得一直走霉运的段志高,忽然之间能赢那么多钱,他本来以为是从蔡美丽身上拿的,现在看来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
难道五叔拿了千门的秘笈?
桑桑照着地面,朝着段志高的架子床靠近,这是一张比较古老的床,是和义宅一起保留下来,应该是清末时候的家具,也算是一家老古董了。
段小涯心里有些紧张,看着桑桑两条圆规也似的的细腿靠近,上面贴着一层柔滑的黑丝,脚下踩着一双亮丽的红色高跟鞋,极具诱惑。
桑桑趴到床上,又是一通乱找,恨不得把床板都撬出来。
段小涯猫在床底,久而久之,身体也有一些酸痛,右手撑在地面想要换个姿势,却不想碰到一个冰冷而柔软的物件,心头一惊,急忙拿着手机一照,竟是一条盘踞银白的小蛇。
其时已是深秋,但因当地气温相对暖和,地表的温度依旧很高,蛇类的冬眠准备会稍微地晚一些,蛇喜阴凉,床底地面的温度稍微低了一些,因此就躲到床底下来了。
段小涯一时玩心又起,偷偷地摸出床底,探头一看,桑桑穿着一条橙红短裙,爬在床上四处寻找,段小涯早就料到,穿黑丝十有八九是配短裙。
段小涯想也不想,将手中的小蛇,丢了过去。
桑桑一心在找秘笈,一时倒也没有察觉,过了很久,发出一声锐利的尖叫,段小涯躲在床下暗暗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