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小涯点燃一根香烟,坐在窗台嘚瑟地笑。
方凝抓起枕头朝着掷了过去,笑骂:“死鬼,大白天的,也不注意一点影响。”
她到底对段小涯还是有些了解的,刚才悻悻回到家里,二话不说,就把她抱上楼来,一定是谁招惹了他。
段小涯将她轻轻搂了过来,在她面颊亲了一口,笑道:“除了你这小妖精,谁还能让我受刺激?”
“滚蛋!”
段小涯嘿嘿一笑,啜着香烟,又陷入了沉思,灭火之后,就该想想魏长山的事了。
上次和魏长山交手,他的速度和力量就已超过常人,虽然没有任何武功招式,但段小涯自从接触武道之后,渐渐明白,任何招式,都是建立在速度和力量的基础上的。
否则不论招式再是玄妙,一拳打出去软绵绵的,打一百拳,对方一点事情没有,那也白搭。速度也是一样,花里胡哨的招式,倒不如一招致命的快招,说到底武道就是为了打倒对方。
然而,这都是常规的武道理念,段小涯的“逍遥游”功法,却又恰恰相反,讲究以柔克刚,以慢打快。
由于性情的原因,段小涯一直无法领会功法的精髓,一来他对道家的思想了解甚少,二来他根本就无法静下心来。
他在俗世之中成长,满脑子的俗念,做不到道家那种清静无为的境界,所以“逍遥游”的境界一直进展缓慢。但是好在他的慧根受到妙僧神识的涤荡,一到关键时刻,却又能自动地与功法心神领会。
“小涯,想什么呢?”
段小涯回神一笑:“走,咱们到园子里看一看。”
“好。”
二人走下楼去,段小涯心里已经打定主意,他要找个帮手,一起对付魏长山。面对面地交手,他倒也不怕魏长山,可这家伙要是逃跑,他也没有把握追的上他。上次他就见过魏长山奔跑的速度,就像一只猎豹似的,时隔多日,只怕又有长进了。
他需要一个人配合,把他缠住,哪怕只是缠住几秒,也能给段小涯争取出抓他的时间。
村里虽然不乏争强斗狠之辈,但个个都是没有练过武的山野村夫,人多又怕惊扰了魏长山,让他不敢出面,人少又不成事。
想来想去,也只有乐果水了,上次在白沙镇的小禹山下的亭子和他有过一次交手,这家伙的武功虽然莫名其妙,充满下流的味道,但缠人的本事倒也不差,尤其那一招“老树盘根”,完全就是锁字诀的功夫。
不一会儿,到了水尾,段蕙芳,段文,段武,余二喜,正在帮忙搭建菇棚,竹荪是种在竹林就可以了,但有些菌类,却要在菇棚培育,发酵,然后移植。
天气渐渐寒冷,没有菇棚是不行的。
“余二叔,辛苦了!”段小涯瞬间化身国家领导,满面堆笑地表示慰问。
方凝看着段小涯装逼的样子,不由觉得好笑。
然后国家领导掏出一盒香烟,刚才装逼的形象就不对劲了,段小涯散了香烟,笑道:“余二叔,种菇你是行家,以后有空你多帮衬,我给你开工资。”上次段小涯本来就已答应余二喜这事,他可不能忘记,他深知村人的脾气,就是记仇。
一方水土养育一方人,养出的性格大不相同,不论是从抗秦灭楚的闽越人开始,还是近代的抗战时期,当地的人就是这样的性格。
当然,这种性格有好有坏,不忘国仇家恨,这一点是好的,但是有些芝麻绿豆的小事,照样也能耿耿于怀。
段小涯答应余二喜的事情没办,余二喜可会一直记着,就像驼唐僧过河的千年老王八似的,唐僧忘了在佛祖面前帮他带话,结果回程的时候就被掀落河里。
余二喜心里一直记着这事,但也不好意思腆着脸皮去问,所以主动过来帮忙,段小涯一见到他,自然也就想起曾经答应的事了。
余二喜笑道:“小涯,以后还要你拉叔一把,叔以后就跟着你了。”
段小涯笑道:“叔,你这是要折煞我。”
客套两句,段小涯问段蕙芳:“姐,新来的那两人呢?”
段蕙芳道:“在养鸡场那边吧。”
段小涯和方凝朝着养鸡场走去,鸡舍和鸡架都已搭了起来,几百只的鸡现在都已放到林子里去,让它们自由地觅食,乐果水和莺莺拿着稻草正在搭建鸡窝。
段小涯奇道:“这有鸡舍了,还搭鸡窝做什么?”
莺莺回头一看,起身脆声叫了一声“老板”。
段小涯心里还挺嘚瑟的,谦逊地道:“叫什么老板,多生分呢,叫老公就行。”
方凝狠狠拍他一掌:“正经一点。”
莺莺面色微红,方凝笑道:“莺莺,你别理他,叫他小涯就行了,别惯着他。”
莺莺笑着又叫了一声:“小涯哥。”
又解释说:“水哥说,这些散养的鸡,漫山遍野地跑,母鸡也不会安分地跑到鸡舍下蛋,要在林子里安一些鸡窝,咱们捡蛋的时候才方便一点。”
说着,乐果水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