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事厅内,楚离歌一手支着脑袋,歪着头看着一个个愁眉苦脸的样子,好似神族已经打到家门口来一样。
“不知是敌是友,自然会不安。”
楚七杀也不掩饰自己的焦躁不安,虽然魔族已经比以前稳定许多,只是此人定然会是一个变数,就怕会打破此刻的平静。
“我也感觉到不安。”
自苏醒过来之后,这是古若诗感觉过最强烈的不安,甚至会很轻易扰乱自己的心神,这不寻常。
楚离歌努了努嘴,本来她也不是很担忧,可不安是会感染的,这让她也觉得心神难安起来。
就在此时,洛飞书突然动了动,然后如一阵风一样跑出了议事厅。大家心感不妙,便也跟了出去。
荒芜的那轮血月高高挂在空中,被染成艳红的天空好似在微微颤动,好似整片天空都要塌下来一样。
众人默默地看着这阵骚动,楚离歌更是忍不住拉住楚七杀的衣袖来缓解自己心中积压得令人透不过气来的恐惧。
这是属于强者的压迫感。
古若诗紧紧攥着拳头,脚下的土地也开始微微颤动,真有一种要天崩地裂的感觉。即便那个人不在魔族,可是楚离歌依旧能感觉到属于那人的气息涌了过来。
就在天地都在为之颤动,恍惚之间,大家仿佛看到了一束光芒冲天而起,好像一根银白色的棍子把天地都捅了个大窟窿。
大家看着那束光芒出神,脸上的神情各异,各有所思,可楚离歌的脸色就不怎么好了。
她记得这一幕,她好像是看过这一幕的……
她记得当时这束光芒冲天,有一个人在自己身边开心地笑着,好像还说了什么,可是自己不记得了。
这不是梦,她的确是经历过的。
“此人在妖界出生。”
洛飞书一句话打破了沉默,也把楚离歌从一个宛若幻境的记忆中拉了回来。
“妖族,果然蹊跷。”
作者有话说:
更文啦!
我是存稿君,咸猫参加朋友的婚礼去了,嘿嘿!
妖族自那日后便封锁了妖界, 且谢绝所有来客,谁都无法探知那天才到底是什么人。
各界都在猜测,骚动, 可始终探不得其中一二。
楚离歌自那日后,便把自己关在房间内, 任谁来了都不见。鬼刃投在她那些骨头上的毒已经被古若诗全数清除,好在保全了所有骨头, 否则楚离歌会把鬼刃挫骨扬灰。
她坐在书桌前, 窗户微微打开了一条缝, 任由那红色的月色照进来,染了一桌的绯红,像打翻了的朱砂。桌上摆放着卷轴,卷轴敞开着, 楚离歌拿着一支黑色描着银色纹路的毛笔, 一动不动。
心中有一种莫名的恨意与恐惧在交缠, 如经过年月浸泡的酒, 时间越长,那种感觉便愈发不可收拾。自那日妖族那束光冲天而起后, 她脑中闪过一切模模糊糊的画面。
画面中,她被折断魔骨,被抽干修为, 失去了一切。后来, 她又看到了漫天血雾,天地仿佛都染上了血色,铺天盖地都是尸体, 天道早已混乱。
而后, 她又好像回到了荒芜, 看到了一片凄凉之色,好似所有人都失去了精神气,楚七杀坐在自己的寝房内,遥望着远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从未见过他如此悲伤的神情,好像人生再无希望一般。
种种画面让她心中的恐惧、恨意和不甘一针一线地在编织,编织成一张把她笼罩的大网,挣脱不开。那每一针每一线好似都刺在自己的骨肉上,刻在骨血里,怎么都不能忘却。
是啊,她怎么能忘记。
虽然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可是她的恨意都源自于一个人,就是胡霜飞。
楚离歌的笔正要落到画骨卷轴上,脑子里闪过很多关于胡霜飞的样子,却怎么都看不清她的骨相。想要落笔,笔尖却怎么都落不到卷轴上。
她想杀了胡霜飞,这个念头居然如此强烈,强烈得让自己心尖都在发颤。
她杀人不需要理由,可如今妖界封锁,谁都进不去,还有胡红莲坐镇,她又如何杀得了胡霜飞?
想及此,她气愤地把毛笔拍在木桌上,发出一声闷响。
她烦躁不已,又不知道烦躁因何而起,莫非就因为自己脑中那些模模糊糊,模棱两可的画面么?
叩叩。
小心翼翼的敲门声传来,楚离歌转头看去,便闻楚七杀说道:“妹妹,你还好么,有什么事可以与我说。”
楚七杀的声音小心翼翼的,生怕惹了楚离歌不快。此时的楚离歌才觉得自己把自己困在了一个莫名其妙的牢笼中,钻着牛角尖。
楚离歌起身打开门,楚七杀本来一脸担忧,可见楚离歌脸色不善,马上道:“我走,我走,我马上走。”
“走什么走。”
楚离歌白了楚七杀一眼,忽然反思自己当真有这么可怕?平日里,楚离歌定然不会反思自己的,可是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