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珑、王雨云,跟我出外勤去。老李把市办审讯室砸了,他们叫我们自己去拿人。”
韩霜白举手:“我也想去。”
“那就跟我们去呗,体验一下。”
王雨云拍着她的肩膀:“没事,我们就这个氛围。不当吐槽役就会变成搞笑役。”
黎予问他:“你开还是我开?”
“呃。我开吧,你和珑哥坐后面。”
黎予把钥匙塞进他手里:“好孩子,真上道。”
韩霜白露出迷惑的表情,王雨云说:“习惯就好。黎哥就是在恋爱脑和无厘头里掺杂一定的工作水平。”
“那珑哥呢?”
王雨云双手合十:“会和黎哥一起闹的妈妈。阿千能当珑哥的小孩真是太幸福了。”
韩霜白一头雾水地上了副驾。
黎予问:“小韩,你有没有驾照?”
“以前有,但是后来精神病,被相关部门吊销了。”
王雨云心头一凉。
市部建在市中心,王雨云在旁边找了个车位停下,一行人浩浩荡荡走进这个建在公安局里的小楼。
楼上叮铃当啷响,一个穿着制服的男人蹲在楼梯口。
黎予出示崭新的证件:“省办。李进在楼上?”
男人松了口气:“黎队,你可来了。李队……李进感觉快把我们这当解压室了。”
“这么凶?”
黎予和江珑走在前面,王雨云和韩霜白在后面讲小话。
李进坐在审讯室里唯一一把还算完整的椅子上,慢条斯理地打量手上的手铐。
黎予走近几步,两人隔着单面镜对上目光。
门边倚靠了一个手臂上缠着绷带的男人。
他点点头:“黎队。我建议给李进加上一些强束缚手段,或者干脆来两针镇静。”
“手怎么了?”
男人摇摇头,眼睫快速眨动几次。
“他把审讯椅的桌板掰下来了。”
王雨云在后面发出震惊的声音,然后赶紧捂上嘴。
黎予皱眉:“这东西掰下来,他自己不会难受吗。然后呢?”
男人彻底平静:“他拿那个当飞盘扔过来了。然后我就。”
他举起受伤的手臂。
江珑说:“如果严重,一定要去医院拍个片子。愈合速度太快容易长错位。”
男人点头。
黎予附在江珑耳边小声嘀咕:“我早说应该更新换代了,直接加点软骨散效果的符文上去,哪那么多问题。”
江珑从兜里拿出两张黄符:“那你现画一个?”
黎予摇头:“有存货。”
他推开门,江珑从门边拉了一把椅子进来。
他顺腿坐在椅子上,对着李进。
“老李,被逮就被逮,何必破坏公物呢。”
李进微笑:“看他们的东西太旧了。”
“那还打人?我说真的,你自己做了什么你自己是最清楚的。既然已经成了既定事实,为什么不直接都说了?”
李进面色如常:“那样我外孙就不能当公务员了。”
黎予无语。
“好吧,你应该是一个伟大的姥爷。”黎予木着脸,“远的就不说了,但你为什么要指使关天雨害王雨云?”
李进问:“那小子死了?”
黎予气得笑出声:“难道只有死了才叫被害?”
韩霜白在外面小声问:“王哥,你怎么变成这个颜色的?好酷。”
王雨云木着脸:“他让人把我烧了。”
韩霜白变了脸色。
李进身体微微前倾,双眼紧盯黎予。
“我从一开始就知道他不会有事。我找他进来的时候对他做过全面调研,他家传的鬼火足以抵消那次爆炸的绝大多数伤害。”
“你的意思是,你残害他的行为是建立在他不会死的基础上?”
“对。”
“现代法律都不讲这个了吧?按法律规定,至少还要追究你对公共财产造成的损害,以及对当事人及其家属带来的精神损失。”
“可是我的目的达到了。”李进说。
“你见过你女儿的生父吗?”
李进眸光闪烁,但还是平静地点头。
“如果不是见过他,我不会选择把孩子好好抚养长大。毕竟她一开始只是我和胡芷婚姻幸福的象征。”
“确实挺奇怪。尤其是参考了老马的反应之后。”黎予从兜里掏出笔记,“所以呢?一切最终导向了阻碍江珑归位。不是我说啊,要是你们不来这一出,没准我跟他还真谈不成。”
李进微笑着,手指叩击残留的扶手。
黎予直觉他不会说出什么好话。
“黎予,我是不是该夸你聪明?要我把一切和盘托出,却什么都没有握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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