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昙兴冲冲跑去清澜府,进门先对着阳台外的天江云阔由衷赞叹一番后,倒头大睡,压根没注意裴绾的消息。
直到天黑醒来饥肠辘辘,才想起这里的厨房连一片菜叶子都没有。
好在这一带他很少来,应该不太可能撞见熟人,又想着在裴家当了几天伙夫,他当下决定出门好好犒劳一下自己。
宁昙在附近找了家临江的美式酒馆饱餐一顿后,掏出卡准备结账。
不幸的是,支付失败。
宁昙不信邪地又连试了两张,结果全部失败。
他瞪着手里那几张卡,不敢相信他哥这回竟然能这么绝情。
“您也可以使用手机或者现金支付。”店员仍然挂着职业笑容提醒道。
宁昙欲哭无泪,关键是他出门太急把手机落下了,身上也没带现金啊!
看懂宁昙尴尬的表情,店员的眼神也起了微妙的变化。
原本见这男孩长相打扮都相当养眼,餐厅里许多女孩都在悄悄打量他,没料到会是个吃白食的,赶紧悄悄给其他店员使了个眼色,似乎生怕他跑路。
宁昙见状更加无语,他长这么大还从没受到过这种待遇,为难之际突然想起自己手上还戴着一只表,说不定能暂时先放这里做抵押。
思索间便摘下腕表搁在店员面前,正要开口,身后却蓦然响起一声讥笑。
“哟,这不是宁昙嘛,怎么,你们宁家是要破产了,居然连顿饭都吃不起了?”
宁昙想看看是谁讲话这么欠抽,转头一瞧,那人比声音更招人厌。
他没理那人,回头对店员道:“劳驾问问你们老板,我能不能先把这只表押在这儿,明天再来结账赎它?”
店员狐疑地拿起那块造型独特复杂的表左看右看,表盘上印着richardille的字样,但她不认识这牌子,更不了解它价值多少,就算真是什么贵重名表,谁又知道是不是什么山寨货?
“你用不着怀疑,凭这玩意儿的价钱都够天天在你们这儿吃多少年的饭了,他要是不来赎,你们老板可赚大发了。”那人大摇大摆地自己凑上来,“哎不过宁昙,你要是真揭不开锅就直说,看在咱们过去的交情上,我也不是不能接济一下,你何必放着现成的老朋友不找,白瞎这么一块表呢?”
宁昙不耐烦地乜他一眼:“老子乐意,少管闲事,我可不记得自己跟你有什么交情。”
“呵,两年没见,脾气还是这么倔。”那人笑得愈发不怀好意,“怎么会没交情呢?咱们当年那事我可是至今都记忆犹新呢。”
他身后的一个跟班适时搭腔:“皓哥,他该不会是你之前养的哪个小白脸,被你甩了才沦落成这样的吧?”
程皓闻言哈哈大笑:“宁昙,你说呢?”
“滚。”宁昙连一个多余的废字都不想多说。
“哎算了,过去的事我也不跟你计较,你现在明摆着缺钱,干嘛跟自己过不去呢。”程皓非但没滚,反倒把手臂绕上宁昙的肩,暧昧黏腻的语气更是令人作呕,“要不我替你付了,咱们再找个地方好好叙叙旧,怎么样?”
宁昙二话没说,直接撂开他胳膊,抬腿一记横扫,将人仰面掀翻在地。
“靠!你特么敬酒不吃非要吃罚酒是不是!”
程皓从地上跃起,一帮人将宁昙团团围住。
旁边的食客顿时作鸟兽散,只敢躲到角落隔岸观火,店员也吓得不轻,拿起手机随时准备报警。
人生第二次被油盐不进的宁昙这么当众下面子,程皓一把拽住他领子恨不得当场掐死他,要不是这张脸太好看下不去手,早特么一拳挥过去了!
程皓暴躁得一脚踹翻周围的椅子:“别以为老子不知道你最近勾搭上了魏家老大,你就是因为这个被赶出家门的吧?妈的当初在老子面前装清高,现在不照样连老男人的床都上,这块表也是他送的吧?”
“???”宁昙一脸匪夷所思,表情像在看智障,“我看你特么才是刚从精神病院跑出来的吧?!”
原本这几天心里就憋屈得慌,偏又来个疯子自己送上门讨打,那他也懒得再客气,干脆大干一架泄泄火。
双方正是剑拔弩张,人群外围忽然飘来一句懒洋洋的问话。
“表是我给我弟的,你有意见?”
众人纷纷好奇地扭头,如潮水般往左右两边退开。
刚还一副斗鸡模样的宁昙看清来人后秒怂:“哥、哥……你怎么在这儿……”脚后跟已经开始试探地寻找逃脱路线。
宁昱插着裤兜睨他:“再跑一次试试?”
宁昙立马老实站好,半点不敢乱动。
宁昱转身将程皓一帮人扫视一圈:“刚才是谁说我弟被赶出家门的?”
程皓完全没料到宁昱会出现,当即闭麦,并极力试图缩小存在感,可惜他就当先站在人前,十分显眼。
宁昱吊儿郎当地走到他面前:“你不是程家的那小子吗?上次见你还是在海德的校长办公室吧,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