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理解这时候的想法,并且唐砂觉得这种东西并不是什么所谓的文化糟粕,反而这些传说给传承千年的文化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舔了不少色。
她自己虽在寺里待了六年,但是她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唯物主义者,自然只是把这些当故事来听。
“这是爷爷同我说的,他说他当时还亲眼见着了。村里面老一代的人活着的已经很少了,这些都是他们传下来。我也不知道,或许……真的有吧。”夜半望着远处的那座山的影子,那是此地最高的山,山顶常年积雪,传说狐仙就生活在哪里。
唐砂也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只能看到一点轮廓。
“他们说狐仙就在那座山上,我小时候倒也上去过。只是,弄瞎了眼睛。”
“你不是天生的?”唐砂诧异道。
“不是,是我十二岁那年才瞎的,现在想起来……也是可笑。”夜半自嘲道。
……
夜半有一个青梅竹马,住在他们家隔壁,但是她们家是村里最富有的,而夜半家,是村里最穷的。
少年不知愁滋味,自然不懂什么事富贵什么是贫穷,他们的世界只有纯粹。
那姑娘,叫欧阳翠花。
夜半坐在河边,他老是不懂为何自己的爹娘很喜欢让自己和翠花玩,而翠花爹娘见到他们在一起玩总是没什么好脸色。
傍晚时分,斜阳映水,水因风皱,在夜半脸上映出了点点波光。
这是夏天,河边的草长的老长,夜半躺下也不觉得咯人,甚至比自家床睡着还软。
周围很安静,只有河里鱼儿吐泡的声音。
“沙沙~”突然,背后传出了异声,迷迷糊糊的睡着的夜半睁开了眼睛。
那双眼睛极为漂亮,翠花说,夜半的眼睛是她见过最漂亮的,连城里那些大小姐也比不上。
夜半坐了起来,看向身后,只见一扎着两个小冲天辫四五岁的小姑娘猫手猫脚的向他走过来,像是生怕被发现。
奈何这小丫头还是惊醒了夜半。
小女娃眼睛很圆,脸上肉嘟嘟的,极为可爱。她见夜半发现了她,嘟了嘟嘴巴:“怎么老是被阿哥发现。”
夜半见到这小女娃眼里也是闪过一丝喜色,高兴道:“翠花!”
翠花小心翼翼的走到夜半身边坐下,蹙起了她的小眉毛,埋怨道:“阿哥为何坐在这里都不来找我玩?”
小夜半伸手摸了摸翠花的头:“你爹娘不让我和你玩。”声音里也带了些委屈。
“为什么爹娘不要我们一起玩?我讨厌他们!”翠花看到小夜班委屈的模样,心里对自己爹娘产生了一丝埋怨。
“他们说……你以后是要嫁给城里人的。”
“不要!我不要嫁给城里人!阿哥,我想嫁给你。”
“可你爹娘不让。”
“我不管,阿哥,我好喜欢你,我长大了就要嫁给你。”小翠花说着眼里是满满的爱慕。
“好,那我以后娶你。”夜半看了小翠花一阵,以同样真诚的语气回道。
“我看村里的姐姐嫁人都要拜天地,阿哥,我们来拜天地吧!”小翠花像是想到了什么对着夜半道。
夜半心里自然也欢喜,点了点头:“恩!”
那年小翠花四岁,夜半六岁。
青青河边草,绵绵思远道。这里的一切,都见证了他们这场美好而又纯真的婚礼。
他们以为,拜了天地,便不会有人把他们分开。
翠花是家里唯一的女儿,自然是倍受宠爱。在宠爱中长大的孩子,也要比同龄的其他人想法简单的多。
可是,夜半,随着年龄的增长,终于慢慢懂了,为什么翠花的爹娘不愿让他们在一起玩。
夜半比翠花刚刚大两岁,一天不多一天不少。所以他们的生辰是在同一天。
夜晚。
“儿啊,来吃,今天你生辰,娘给你煮了一碗鸡蛋面。”夜半娘开开心心的把鸡蛋面端到了夜半面前的木桌上。
这张木桌从夜半出生的时候就在,据说是爷爷的爷爷留下来的,一只桌脚断了一截,于是垫上了一块砖。
夜半拿起筷子,默默的吃了起来。平日是很难的吃上一个鸡蛋的,家里养了鸡,生了蛋,都拿到草市上去卖,卖了买大米。
只有每年过年过节或者生辰才能吃的上。
隔壁的翠花今天六岁,家里人为她宴请了村子里的大人物,张灯结彩,好不热闹。
吃了吃着不知道为何,夜半吃出了眼泪,一滴滴在木桌上,一滴滴在面汤里。
看他吃面的夜半娘以为咋了,连忙摸上夜半头问:“儿啊,咋了?谁欺负你了?告诉娘!老娘弄死他!”
夜半眼里含着泪,摇了摇头,继续往嘴里塞这面,眼里的泪荡了出来,就是不肯说话。
夜半娘问了很久,夜半也没开口。
最后气道:“你这娃子咋啥都不说哩!这性子以后还不得让别人欺负了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