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捧起碗,闻言又弯了弯唇,语气像哄小孩子似的,“你也新年快乐。”
傅庭肆满意了,鼻腔哼出一声,抬下巴示意她继续喝。
鹤叔见状,总觉得自己多多少少有点多余,一本正经地跟傅庭肆打招呼要离开。
傅庭肆朝他看了一眼,淡声:“让小厨房送点食材过来,这几日就不用送餐了。”
“好的少爷,”鹤叔脸上的神情满是意外,却又不得不应,“车钥匙需要帮您留下吗?”
“不用。”他低着声音,分心用公筷给陶青梧夹菜。
鹤叔真觉得不该再待下去了,步伐迈得快了不少,临到门口还是没忘了叮嘱一句,“少爷,这几天雪大,您要是出门记得注意安全。”
陶青梧的目光略过傅庭肆的肩膀朝落地窗的方向看去,傅誉的楼层实在太高,只能看见外边是阴沉沉一片。
“想看雪?”
见她吃好,傅庭肆开始去收餐具,洗完手没等她回话就抱着她到了窗前。
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素白,每一栋高楼上面都积着厚厚的一层,冷风带着雪花擦过透亮的玻璃,最后慢慢悠悠地落到实处。
陶青梧想用手背去拭掉玻璃上的水雾,被傅庭肆拦下改用手帕去擦。
视野瞬间开阔了不少,她倾身去看,忍不住感慨,“虽然京市每年冬天都会下雪,但总觉得看不够。”
傅庭肆就立在她的身后,循着她的目光一起去看飞旋而下的雪花,轻声问她,“那要不要出去看?”
“市中心很难看到积雪,还是算了。”陶青梧拽了下他的袖口,没了兴致不想看了。
他顺势往上缩了下胳膊,把手递给她牵,却又施力不让她动,“健身房外边有一片露台,应该可以。”
贪玩的年纪,兴致去得快来得更快。
陶青梧不挣了,嗔着摇晃他的手,眸子里蓄满了独属于这个年纪才有的天真和纯粹,“那你抱我去。”
傅庭肆乜她一眼,不动声色地微勾了下唇,语气淡着,“你这算不算是恃宠而骄?”
刚准备攀上去的手忽又收了回来,陶青梧温顺着往后退了一步,小声嘀咕,“昨晚还嫌我总觉得低你一等。”
话落,一只骨节均匀的手抚上她的发顶,搓揉的过程中弄乱了发丝,他低沉的声音带着散漫的笑,“恃宠而骄是好事。”
不消片刻,傅庭肆从屋内拿了件羽绒的大衣裹在她的身上,而后伏身抄过她的膝弯抱起,不紧不慢地穿过长廊去了露台。
长腿抬起勾开紧阖着的推拉门,冷风一股脑全钻了进来,陶青梧转身就往傅庭肆的怀里钻,碎发挠得他不禁往上抬了抬下巴。
“还要看吗?”他虚碰了下她的侧腰。
她慢慢从他怀里探出脑袋,“那你放我下来。”
宽敞的露台有一半是封了顶的,傅庭肆单手抱她,另一只去拉藤椅,还把长椅上的垫子都铺在了上面,这才放下了怀里的人。
陶青梧探手去接雪花,趁着还未化开伸直手臂给他看。
他躬身去看,试图用指尖捻起,雪花接触到热源迅速融为细小的水珠。
她玩够了,又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想拍几张照片发朋友圈。
找角度的时候,手机壳上坠着的装饰品也在跟着左右摇晃,傅庭肆想不看到都难。
他垂眸,问:“礼物都拆了?”
“嗯,”她缓声回,“都很漂亮。”
“喜欢这个?”他曲指弹了下那装饰品。
陶青梧跟着捏起,“对,方便带着。”
听到这里,傅庭肆原本带着笑的眉眼瞬间敛起。
数十件精致的礼物,这是最不起眼的一个。
灰粉相间的牛皮小马挂饰放入礼盒堆里几乎都要发现不了它的存在,可她却喜欢。
他清晰记得,这件是赠品。
到底是方便带着,还是方便带走?
似是受情绪感染,陶青梧抬头望向他,眼里的迷茫显然是在好奇。
他收回思绪,目光直直地迎上她,登时探身过去衔住了她的唇。
这是一个又狠又痛的吻,陶青梧几近要承受不住嘤出声来。
傅庭肆毫不克制,咬完又去搅动她的舌尖。
扣在下巴的手挪动到陶青梧的后腰,下一瞬就被托着抱了起来。
突然腾空,她下意识攀紧了傅庭肆的肩,借力不让自己往下掉。
她呜咽一声,“我唔还没看够。”
傅庭肆改咬她的耳朵,“乖乖待着,每一年冬天都能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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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大雪断断续续下到初五才停, 太阳终于探出,温暖的光线穿透厚重的云层,使整个天地都笼罩在了明媚的金黄色里。
这几天陶青梧几乎日日都窝在公寓里,期间傅庭肆倒是出去过一次, 直到入了夜才回来, 还很反常地宿在了客房。
自除夕夜两个人同床共枕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