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我本想找机会亲自交到你手里, 结果一直没抽空。”
她把信交给陆久安, 还伸手在陆久安肩上重重拍了两下, 沐挽弓的手跟烙铁似的,拍得陆久安半边肩膀跟着往下塌。
“沐挽弓。”韩致警告。
沐挽弓向后小跳两步,摆出防备的招式:“我不跟你打架,打不过你。你说的詹尾珠在哪里?带我去看看。”
……
沐挽弓阔步走在前面, 娴熟地犹如在自家宅院, 陆久安小声问韩致:“沐蔺家姐找詹尾珠干嘛?”
韩致对着陆久安向来是有问必答:“沐挽弓曾率兵镇守齐营边陲,后交了兵权,回晋南做了四京卫之一的朱雀军统帅。”
顿了顿, 韩致补充道:“沐挽弓是大周唯一一位女将,战功彪炳。”
陆久安瞬间意会, 韩致这是主动给詹尾珠牵线搭桥呢。他心里暗自高兴,嘴上却哼哼:“我还当你见了昨天那样的事无动于衷呢,也不是那么榆木疙瘩嘛。”
五城兵马指挥司是东南西北中五个兵马司的总称,衙役们进去以后,被打散编入,平时吃住都在各自固定的处所,以后要像这般聚在一起的机会将少之又少。
因此他们都趁着这为数不多的机会,尽情狂欢。
沐挽弓到地方的时候,五十多个人凑作一团,拿着御王府练武场各式各样的兵器,耍得花样百出。
沐挽弓抱臂往前面一站,气沉丹田,大声喊道:“詹尾珠。”
嘈杂的现场为之一静,衙役不认识这个身份不明的女人,但都被她浑身上下所散发的气势所摄。衙役面面相觑,不约而同向詹尾珠看起去。
詹尾珠把手中屈刀往地上“砰”地丢去,沉重的武器砸得尘土轰然溅开。她紧绷嘴角,径直朝沐挽弓走去。
“是你?”沐挽弓是笑非笑地挑起一侧眉毛上下打量他,仿佛在看一件待价而沽的商品。
詹尾珠本就窝了一肚子火,被这般刻意挑衅,哪里还忍得住,把孟亦台的嘱咐尽数抛之脑后,出手如电往对方攻去。
她一言不合就动手,殊不知正中沐挽弓下怀,两人赤手空拳在练武场互搏了起来。
衙役迅速往周围散开,腾出一片空地,站在一旁,举着手里的武器为詹尾珠呐喊助威。
“詹队长,给对方一点颜色瞧瞧。”
“打趴下。”
“晋南城卫很厉害,我应平出来的也不差……”
衙役喊得脸红脖子粗,陆久安却抄着双手气定神闲。
他压根不担心自己手下吃了亏,站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甚至有模有样地做起了点评:“距离这么远,怎么能出脚呢,你都没人家高……”
“以身体为武器,那道理便是一样的。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
“刚才防守速度慢了……”
“哎,不行,我一个外行人都能看出来,詹尾珠这是要输呀。”
詹尾珠一招一式仿佛皆在对方的预料之内,沐挽弓游刃有余地格挡住了她的所有攻击,颇有种猫戏老鼠的感觉。
刘卧大急:“大人,你不能这么说,你这是在长他人志气灭自己人威风!”
陆久安耸了耸肩膀:“实事求是,输了也不丢脸。咱们衙门平时操练的都是救援,对方练的是杀敌。这波是辅助对上打野,强求不得。”
果然,几次三番没得手,詹尾珠很快就沉不住气,被沐挽弓瞅准机会,一个借力打力给抱肩摔到地上,结束了战斗。
詹尾珠躺在地上用手盖住眼睛,大力地喘着粗气。
她已经用尽了全力,但沐挽弓在他面前,犹如一颗无法撼动的大树,无论她如何攻击都徒劳无功。
这一刻,她感到强烈的不甘心,随之而来的,便是前所未有的挫败和泄气。
脑袋一阵昏昏沉沉,周围的声音也变得遥远而模糊,耳边反反复复重复着几句话。
“你是女人,你耍不来杂戏。”
“女人只需要在家相夫教子就好了,不必那么要强,吃苦的是你自己。”
“哈哈哈,兄弟们,这个女人居然想进咱们五城兵马司。姑娘,听大哥一句劝,你这么细的胳膊,拿得动刀吗?还是回家拿绣花针吧。”
……
恍惚间,詹尾珠仿佛自己变成了一颗卑微而弱小的石头,那些话像没什么分量的水珠,从岩石上自然地垂落,水珠无意伤害什么,却依然把她砸得坑坑洼洼,面目全非。
女人真的不行吗?
詹尾珠原本坚定的内心不禁开始动摇。
却在这时……
“精彩!”
沐挽弓大喝一声,把詹尾珠从地上一把拉起来,伸出胳膊与她碰了碰:“不错,比我想象得要强一点。”
詹尾珠摸到她手心里的厚茧,不合时宜地想:这人平时惯常使用重武器。
手掌很快抽离。
沐挽弓道:“对了,你在五城兵马司讲的那个沐桂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