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进入到十一月下旬,就代表本学期还有不久就要结束了,而时骨等留学生们的任务也在这段时间变得繁重起来。
与此同时,巴黎的圣诞节氛围变得愈发浓厚,不少商店门口已经安装好了圣诞树,偶尔走在街上,能听到充满圣诞气息的欢快歌曲,叫路过的人们情不自禁地跟着哼唱。
不过众多留学生们并没有那样的闲情雅致,每天都被数不清的作业和论文以及pre和小组作业支配着,烦得他们焦头烂额,特别是时骨,作为他固定的学习小组里法语最好的留学生,总是要承担起上台pre的大任,好在他每次做的都不错,让教授挑不出任何毛病,就连某些必修课的刁钻老师都对他赞不绝口。
最后一门必修课的小组作业结束的那天,张雅文提议去river好好放松一下,因为时骨的手受了伤的缘故,他们也好久没去river小聚了,难得把手头的事情都处理完,时骨手上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便欣然答应下来。
临走前闻寒洲还没下班回家,时骨换了一身衣服,给闻寒洲发了一条信息,告诉他自己去river喝酒的事情,顺便还把和他一起小聚的人全部给闻寒洲说了一遍,为了不让他担心,干脆主动和他报备。
过了大概二十分钟,闻寒洲那边回过来一条消息:注意安全,别喝太多,早点回家。
时骨看着手机上那几句四字经,嘴角不由自主地高高上扬,自内而外冒着粉红色的泡泡,一直持续到来到river,他身边环绕着的粉红色泡泡还是没有消散,整个人就像是被浸泡在蜜罐里一样,浑身上下透着一股甜蜜的气息。
天色还早,酒吧里的人不多,林楠正在吧台里百无聊赖地玩着手机,见到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骨,出乎意料地挑起眉,“时骨?好久没见到你了,今天怎么有空过来?”
从上次时骨手受伤了以后他就没来过river,再加上后续发生了一系列事情,他又搬进了闻寒洲家里,哪怕也在这期间有过几次想出来喝酒的想法,也都被闻寒洲给拒绝了,今天要不是张雅文先组了局,闻寒洲大概也不会放他出来。
这就是被人管着的感觉,对时骨而,也算是一种甜蜜的烦恼。
不过这些话他不可能和林楠说就是了,他笑着倚在吧台边,“这段时间忙,马上要到期末复习周了,事情比较多,今天刚刚把小组作业做完,就来这里放松放松。”
林楠点点头,按照老样子去给时骨调酒,边调边问:“我听我老板说,你的房子被那天在这里和你打架的那个傻逼烧了,你人没事吧?现在住在哪里呢?”
“我没什么事,他现在已经进关押所了。”时骨回答道:“至于住在哪里……我随便找了个地方住,总体来说还算不错,不用担心。”
林楠的边界感很强,听到时骨这么说,也就没再继续问,他低着头,摆弄着吧台上的瓶瓶罐罐给时骨调酒,时骨的目光落在林楠的嘴唇上,发现他不知何时又打了一颗唇钉,在吧台昏暗的光线下闪闪发亮,两颗对称的唇钉在他下唇瓣上遥相辉映,如同两颗小小的,尖利的虎牙,看上去格外酷。
也许是察觉到时骨的目光,林楠看着他,笑了笑,“我前几天刚去打的,怎么样,够炫酷吧?你要不要也去打一个?”
听了林楠的话,时骨居然没有拒绝,反而真的思考起要不要去打一颗唇钉。
他现在有三个耳洞,以前也没萌生过在脸上穿孔的想法,今天林楠误打误撞地问了他,这个想法就在他心底扎了根,时骨认真地打量着林楠唇边的两颗唇钉,忍不住摸了摸自己柔软的嘴唇。
漂亮的人怎么折腾都不会变丑,时骨美而自知,知道一颗唇钉并不会影响什么,甚至可能会让他变得更加漂亮,但这件事情闻寒洲会不会同意,又或者说,他打完后闻寒洲会不会生气,那就不好说了。
思考这些事的功夫,林楠已经将酒调好了,他摸了摸口袋,从里面掏出一张名片,递给时骨,“想打的话就去找这个穿孔师,我的所有钉子都是她打的,技术不错,你可以去试试。”
时骨没有拒绝,一手接过特调,一手把名片放进口袋,和林楠道了谢,向着吧台不远处的卡座区走去。
张雅文等人早已经在卡座里了,依然是他们四个人,时骨走过去,发现这三位的注意力并不在自己身上,而是各个手中捧着个ipad,似乎正在奋笔疾书地写着什么。
时骨端着特调,在刘桐桐身边坐下,出于好奇,看了一眼她的ipad屏幕,却发现她似乎正在写论文框架,但是在他的印象里好像并没有哪门学科留了论文作业,于是问了句:“桐桐,这是哪科的作业?”
刘桐桐抬起眼,推了推眼镜,声音柔柔的:“精神病学基础,闻教授的那门课。”
时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