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殷灵栖抬眸瞥了她一眼:“怎么,齐妃娘娘竟也不知,她的好侄儿在满庭芳养了人?齐聿白好手段,连自己的姑母都瞒着。”
&esp;&esp;“啊,”嬷嬷脸色大变,“竟有这样的事。”
&esp;&esp;殷灵栖冷眼看着她继续装傻。
&esp;&esp;喜欢演戏是么?
&esp;&esp;殷灵栖改了主意,将榫桙随手一扔。
&esp;&esp;那我便陪你们演。
&esp;&esp;“好啊,岂能辜负娘娘一番心意,本宫当然要去。”殷灵栖支着下颌,不紧不慢瞥了她一眼。
&esp;&esp;“还要带上一份厚礼去。”
&esp;&esp;嬷嬷连声应好,背后却直冒虚汗。
&esp;&esp;她直觉这位小祖宗来者不善。
&esp;&esp;果然,下一瞬慈姑便差粗使婆子绑了个人一同塞进随行队伍里。
&esp;&esp;殷灵栖唯恐天下不乱,又吩咐了声:“去给你们长公子送个口信,他的心头肉被本宫押到宫里去了,他若再装聋作哑,就等着收尸罢。”
&esp;&esp;嬷嬷脸色大变!
&esp;&esp; 火葬场
&esp;&esp;夜幕降临,花树掩映下的宫阙悬起一盏盏精致的琉璃灯。
&esp;&esp;“东边檐角下有些暗了,再挂几盏,换个花色,昭懿不喜欢这样的。”
&esp;&esp;齐妃纡尊降贵,凡事亲力亲为,将宫内一应大小角落的布置都仔细过了一遍,确保合了昭懿的心意,生怕撞着小公主的忌讳。
&esp;&esp;“娘娘是否过于担心了,从吃食到筵席布置您处处精心操持,便是从前陛下来咱们宫里,娘娘也没这么担惊受怕过。”
&esp;&esp;齐妃身旁的柳嬷嬷看不下去了,忍不住出声抱怨。
&esp;&esp;“眼下不忍,又当如何?”齐妃这半日忙得愣是连口茶水都顾不上喝,燥得喉咙冒火。
&esp;&esp;“自行宫回来以后,昭懿这孩子的心思,本宫是愈发看不透了。”
&esp;&esp;柳嬷嬷心疼自家主子:“也是个没良心的,先皇后故去后,小公主便养在娘娘膝下,娘娘拿她当亲生的一般疼爱,这么多年有功劳亦有苦劳,可恨她辜负娘娘一片苦心,这些时日在外头竟敢踩侯府与长公子的脸面。”
&esp;&esp;“但愿她看在本宫的面子上,能收敛些罢。”齐妃沉重一叹,“如今太子攘外立威,昭懿留在京城内作天作地名声大噪,先皇后这一脉的兄妹二人倒是配合的好,如此一来,其他的皇子公主都别想出头了。”
&esp;&esp;柳嬷嬷愤然道:“太子也不过是沾了先皇后的光罢了,若论才干,他哪里比得上咱们二皇子半分……”
&esp;&esp;“母妃。”
&esp;&esp;男子的声音低沉隐忍,冷得如淬入冰里。
&esp;&esp;齐妃一怔,寻声走过去,厌倦不堪的面上露出笑:“恪儿来了。”
&esp;&esp;殷承恪在夜色里站定多时,早已将方才主仆二人的话听得清清楚楚。
&esp;&esp;柳嬷嬷自知言语失了方寸,戳中二皇子的痛处,畏缩着退至齐妃身后。
&esp;&esp;“母妃特意传召儿臣回宫赴宴,只是为了哄昭懿欢心?”
&esp;&esp;殷承恪眼底透着荒谬,嘲讽道:“母妃疯了吗?明明贵为一宫之主,却伏低做小去讨好一个小姑娘,不觉得可笑吗?”
&esp;&esp;“住嘴!”
&esp;&esp;一声清脆的耳光响起。
&esp;&esp;皇帝顺着昭懿公主的心意冷淡齐氏,承恩侯府这些时日不断去信给她施压,齐妃两面为难,心力交瘁,被儿子一嘲,邪火腾的冒了上来。
&esp;&esp;一巴掌刚扇出去,齐妃便后悔了。
&esp;&esp;“恪儿,母妃不是故意的,这掌打得重不重?”齐妃懊悔不已,捏着帕子心疼地擦拭他的脸。
&esp;&esp;殷承恪唇线紧抿,偏开头,并不理会。
&esp;&esp;“恪儿,母妃知道你心里有怨气,可眼下的形势,咱们若想出头,就必须要忍耐,忍过一时,海阔天空一世。”齐妃心焦。
&esp;&esp;“母妃打算让儿臣如何忍?”殷承恪目含嘲讽,冷冷望着她。
&esp;&esp;“儿臣陪您演了十年的戏,难道还要忍上一辈子吗?”
&esp;&esp;天策帝膝下有三子,大皇子痴傻,对于储君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