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早就做好了准备,他手里拿着一根随手在屋后柴火垛里抄起的木棍,眼神一凝大步上前,气势逼人。
瓦匠家的人都被这突然出现的大块头吓到了,杜林比他们高出一个头,脸上还带着刀疤,眼神冷漠带着杀气,看起来可怕极了。
瓦匠家人停住脚步,但几个人对一个,让他们有点底气,对着陆予风道:“陆予风!你回来得正好!我爹在给你家干活时摔死了,你们陆家却赖账不肯给钱!你自己说怎么办吧!”
“若是处理不妥当,我爹死不瞑目,你们就等着倒霉一辈子吧!”
“我们去报官,让官府给我们主持公道!让你连考科举都考不成!”
瓦匠家人越说越有底气,声音也越来越大起来。
这时陆家院子里突然传来柳氏的吼声:“我呸!你们这死不要脸的薛家!把你爹抬门口来晒着才是让他死不瞑目!到时候不知道倒霉的是你家还是我家呢!”
陆予山也接口道:“不就是想借着你爹的死要钱吗?真是一群孝顺儿子!”
瓦匠家的人一点也不觉得害臊,理直气壮道:“你们一日不赔钱,我们一日不走!大不了就报官!”
“对!报官!让大家都知道陆家是什么人!”
这时陆家老房子的院门开了,陈氏探出头对江挽云他们招招手,“来,快进来!”
江挽云见状赶紧拉着陆予风往里走,有杜林断后,瓦匠家的人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进去了。
把门关上,陈氏才松了口气,柳氏和陆予山还在和外面的人对骂,陆父站在屋檐下道:“都进屋来。”
柳氏这才收了嘴,感觉还没骂够,陆予山笑道:“好了好了,咱们不输阵就是了,快进屋喝喝水。”
江挽云和陆予风等人进屋,陈氏则让玉兰招待秋莲三人,端上茶水和点心来坐在院子里。
进屋后,陆家人都坐在堂屋里,一家人肉眼可见地神情憔悴。
本来好好的马上就要住新房了,哪知道出现这种事。
连传林和绣娘两个小家伙都没有朝气了,趴在桌上,见了陆予风两人进来才坐起身叫了声,“三叔三婶,你们可回来了。”
陆予风和江挽云也和陆家人各自见礼后落座。
陆予风问:“爹,娘,这事儿究竟是怎么回事?他们为何抬着棺材来堵门?”
陈氏道:“那瓦匠自己从房上摔下来摔死了,我们还没怪他把我们新房搞晦气了呢,他家里倒是全怪我们头上了,不急着给他老爹办葬礼,把棺材抬来要我们赔钱。”
江挽云问:“他们要赔多少?”
“三十两。”
柳氏气愤道:“我们摆摊这么久了,没有一天是歇息的,才不过赚了十几两银子,差不多全花在盖房上面了,他们倒好,一开口就是三十两。”
王氏道:“普通的人家出了这种事赔十两就算好的了。”
陆父叹了口气,道:“老薛也是我们村里出名的瓦匠了,干了四十多年了。”
江挽云道:“我怎么觉得他们好像并不伤心,一门心思就想着要钱?”
刚才那些堵门的人,除了一两个人穿了孝服,其他人都没看出有什么伤心的。
柳氏苦着脸,“可不是嘛,叫了他家那些亲戚,把我们逼得门都不敢出,村长和族长来调和了半天也没用,也不敢报官,怕报官了影响三弟考试。”
关键是他们也拿不出三十两啊,只能等着陆予风两人回来了想办法。
陆予风道:“其实报官了也不一定会影响,只有不赔偿才会影响考察,报官了也好,该赔多少我们赔了就是。”
江挽云道:“是啊,不报官,这次赔了,下次他们还会变本加厉用其他事来要挟,这人心不足蛇吞象,是喂不饱的。”
其实江挽云还有个猜测便是,为何一个经验丰富的瓦匠会从上面摔下来,又恰好是头朝下,为何瓦匠家里人不见多悲伤,为何他们明知道陆予风病好了,日后可能高中,还要与陆家作对。
她的潜意识里觉得这其中似乎有阴谋的成分。
陈氏道:“果真没影响?”
陆予风道:“没影响,放心。”
陆予山站起身拳砸掌心,“这可太好了!忍门口那群孙子好久了,还拿报官来要挟我们,报啊!这就去报!”
陆予海道:“他们人多我们人少,现在就去报官吗?要不叫上族里的人一起?”
万一路上打起来了,也不至于吃亏不是。
江挽云笑道:“不必,我带了人来的。”
她起身打开门道:“杜华,你走前面,谁敢拦路就踢开。”
明了
“这, 这能成吗?”陈氏等人有些犹豫,外面可是围着十几个人呢。
杜华瞥了他们一眼,显然觉得他们在怀疑自己的能力。
他从院子里找了一根趁手的扁担, 当先打开院门走了出去。
“走,我们也跟上,一会儿出去以后, 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