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拜见学政以及确定明年上京的事宜等。
陆家人则是又开始办酒席准备宴请亲戚朋友,以及接待时不时来家里拜访的人。
不过陆父和陈氏也教育了陆家人,不能因为眼前的一点点好处就忘了自己是谁,就想着不劳而获。
乡绅们同窗们送来的礼物都是要记录在册,以后都是要还回去的,而且陆予风出身农家,虽然上京赶考朝廷会出路费,但是到了京城人生地不熟的,没个依靠,万事只能靠自己,就算中了进士,也要花银子上下打点仕途才顺利,如今这么点银子哪里够。
如此陆家人原本火热的情绪也消下来了,是啊,自家这么穷,到了那听说到处都是达官贵人的京城,予风没有银子可怎么行得通,怎么能这就得意忘形了呢?
如今只不过刚开始,明年还要会试,还要殿试,就算考上了还要一步一步晋升,他们如今就想着享福了,殊不知未来还有多少困难等着予风的。
所以他们还要更加努力当予风的坚强后盾才行。
陆予风忙活完从省城回来已经入冬了, 过了年他就要立马起身前往京城。
陆家人又回了县城摆摊,陈氏和陆父这回却没去,而是留在桃花湾种菜, 备些过年的东西,以及迎接到处来攀亲戚的人。
陆家出了个举人,还是曾经那个早就为人熟知的陆予风, 来拜访的人多得陈氏已经麻木了, 索性称病闭门不出, 道儿子去了省城了,要拜访到省城找他去。
江挽云和陆家的铺子摊子生意很是火爆了一阵子,人人都想来沾沾这少年举人的喜气。
陆予海和陆予山则是拿着攒的钱和陈氏从礼金里挪出来的一些钱各自租了铺子,结束了风吹日晒的摆摊生活。
江挽云闲下来了便研究起更多的吃食来, 这到了冬天, 凉面那些不能卖了,倒是可以试试关东煮,章 鱼小丸子之类的, 传林绣娘就跟着她学厨。
同时她还计划着, 未来去了京城就开一家火锅店。
陆予风是随着几个中举的同窗一同从省城回来的,同时他还带回来一个消息, 杨怀明也中举了, 且名次比陆予风好多了, 排省十几名, 加上杨怀明家在京城的关系, 待去会试时, 想必也比陆予风轻松很多。
杨怀明最初拦着陆予风不让他乡试不过是记恨他得了夫子的青睐, 抢了自己的风头, 可如今他家里动用关系, 又给他拿到了另一个当世大儒的推荐信,那他自然不会把眼神再放在一个出身低微的普通举子身上了。
但杨怀明不打陆予风的主意了,可不代表陆予风放过他了。
也有同窗问他,当初是不是出了考场就心里有数能不能取中了。
陆予风笑而不语,他可不是出了考场就有数,而是拿了卷子就有七八成把握了。
但为了不让杨怀明之流盯上自己,他发挥得“平庸”了一点,堪堪落在排名末流,不过这也是很有风险的,万一一个不慎,可就真的落榜了。
这一去一月有余,陆予风归心似箭,也不知道家中情形如何了,挽云可吃得好睡得好。
他发现自己如今已是离不开江挽云了,同窗笑话他,去了省城参加宴会,多的是女伎相伴,左手细腰右手美酒的举子,他却并不让任何女伎靠近,就连喝酒也只是浅浅两口。
不过旁人知他病好不久,也没人为难他。
回来这一路上,他想了很多事,他知道江挽云不是原来的江挽云,但她帮了自己这么多,自己心仪的也是她,她想要当诰命夫人,他觉得一点问题也没有,他若是不能出人头地,哪里配得上她呢?
他如今也不知道她究竟对自己是什么情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陆予风是偷偷回的租房处,此时正是傍晚,他琢磨着这会儿江挽云应该已经回来了。
但他刚走进巷子就听见里面传来喧闹声,他加快脚步走进去,却听家家户户门大开,有人提着水桶有人端着盆子跑进跑出的。
“走水了走水了!”
“周婶家走水了!”
陆予风闻见一股烧焦的味道,心里仿佛被重重击打了一下,随着众人跑到巷子里,就见周婶家围着好多人,走水的正是他与江挽云住的那几间屋子!
火烧得很大,几个汉子在院子里死命地泼水。
周婶急得直哭,站在院门口冲着里面喊着:“挽云!挽云!”
“周婶!挽云还在里面?”陆予风一听,神色瞬间僵硬,声音都颤抖了几分。
他把背上的书篓一丢就冲了进去。
“诶!诶!你干什么快出来!”正在井边的汉子们见这人傻了一样不要命往里冲,赶紧把他拉住拖了回来。
“我娘子还在里面!”陆予风此时力气惊人,挣脱了他们又冲了进去。
里面已经是一片火海,房梁都开始倒塌,他在浓烟中努力睁开眼到处寻找,却没有找到江挽云的踪影,这时一块火星子崩开,他抬手挡住头脸,手背上瞬间感到剧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