瞪着他,“本侯可是殿下的亲舅舅”
“平侯对殿下的爱护之心,人人皆知。”
右相话音一转,悠悠然道:“只不过从古至今多少外戚谋反的例子,殿下还是要防着点好。”
“区区一个三姓家奴”
“够了。”
陈玄卿出声打断了平侯的话,语气没什么情绪,既不偏袒也不帮衬。
“孤此行一月有余,朝堂之上多劳烦右相,朝堂之外多麻烦舅舅了。”
“臣遵命。”
平侯脸色颇差地抱拳,“本侯知道了。”
暗潮流动的风顺着车帘缝隙飘进了马车里,覃如靠在软塌上,撑着下巴思量着平侯的那句“三姓家奴”。
“月华,先前我让你去查右相的事情,你查到了吗?”
月华正在摆糕点,闻言拆了一块海棠蜂蜜糕递给覃如。
“主子知道为何平侯叫他三姓家奴吗?”
“为何?”
“他是前朝最后一位状元。”
“他父母早亡,流落成街头乞儿数年,因字写得好被当地知府收为家奴。知府家只有一女儿,大概是想让他当赘婿撑起家门,所以对他尽心尽力的培养。”
“然后呢?”
覃如咬着糕点,慢腾腾地嚼着。
“然后他考上状元,留在了皇城当官。”
“功成名就,抛弃未过门的妻子。”
覃如“啧啧”两声,“活该被骂。”
“两年后,陛下带兵打到了皇宫。”
谈及这件事,月华语气里不免也多了些讽刺,“右相是第一个打开城门的。”
“这”
右相这墙头草的本事,覃如佩服得五体投地。
只能说,平侯的那句“三姓家奴”
话糙理不糙。
“那在街头救他的那个人,是知府小姐吗?”
也不对,如果他对那位小姐念念不忘,又怎么可能抛下她留在皇城。
而且以右相的为人,她总觉得这数次背主,并非那么简单。
“你帮我再查查”
“对别人过往如此上心,怎么不见如娘关心关心孤?”
车帘忽然被掀开,低沉悦耳的男声先一步传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