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宴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个激灵,回过神,手忙脚乱的下地去洗了把脸。
回到床上想要再入睡时,却发现有些困难了。
该死的!
楚宴低低骂了一声,颇感郁闷,不知怎么的,夏明懿那张脸总是在脑中挥之不去。
就这么翻来覆去到早上,东边渐渐露出鱼肚白和晨光,爬起来整衣梳洗。盯着一圈浓浓的黑眼圈去上朝,再见到夏明懿本人时,是在三个时辰后。
有了昨夜的荒唐一梦,今日再看到他,居然有种做贼心虚的心理,下意识的选择躲避。若不是被他追上去喊住截了个正着,楚宴差点就成功溜走了。
没办法,知道躲不开,楚宴回过身去,仿佛做了什么亏心事一般,迎着他走过去,哈哈干笑两声道:陵安王,你找我有事?
相当于废话。
夏明懿点头,言简意赅:去我府上坐坐。
楚宴觉得自己每次都答应,有些不够矜持自重,虽然很想持重一点,婉言拒绝他一次,可是,话到嘴边,却很诚实的应下道:好啊。说完乘着轿子,一路心下忐忑的跟着去了。
一连七八日如此,楚宴已经是这里的常客,几乎天天来。
两人前后脚进屋后,下人十分熟练的为他端茶倒水,俨然将他视为这里的贵客。想想也是,自家王爷身边虽然追随巴结者众多,可是,夏明懿向来与这些人都是泛泛之交,大多是利益关系,还从来没有过像他一样深交至此。如今突然多出个天天过来做客的人,自然对他另眼相看,奉为贵宾。
夏瑾蓉身体并没有恢复的迹象,可是,因能见到楚宴,心情开朗,整个人看上去的精神状态还是明显和先前不一样。
夏明懿难得露出欣喜之色,与楚宴道:我妹妹每次见你都心情愉悦,极好。
若说之前楚宴还被蒙在鼓里,或者说不想承认,那么现在,显而易见,夏明懿这么做,就是为他们两人制造独处的机会。楚宴虽然看破,可是从没有想过揭穿他。
大概,他心里也是有私心的,只是一直不敢承认罢了。就这样,一个有心,一个装傻,维持着表面的融洽。
彼时楚宴和夏瑾蓉正有说有笑,突然,门外响起敲门声,外面进来一个家仆,对夏明懿禀报称陈府来了人。
楚宴竖耳听着,听那家仆的话,似乎是陈将军想请夏明懿上门做客。
夏明懿面无表情,当下没有任何回应。
见他不作反应,夏瑾蓉轻轻提醒道:哥?
夏明懿忽然道:也好,我正想和将军商酌一下,订婚一事。
闻声,楚宴心头莫名一紧。
怪事
正要开口,夏明懿打断他道:你慢慢坐,不急,我让人把晚饭给你备上。我妹妹她,应该有很多话想和你说。
什么很多话?她要说什么?
楚宴突然心里发慌。
若真如他所想的那样,那么,夏明懿这意图也太明显了好吧!
楚宴顿感无力,想到夏明懿近来对自己态度转变,连着多日邀请自己原来全是为了夏瑾蓉,不免有些暗暗不爽。他语气闷闷的告辞道:陵安王,下官突然想起来还有事,就不多留了。
听他这么说,夏明懿也不好再多加挽留,只得同意他离开。
回去后,楚宴又将夏明懿骂了一百个来回。骂着骂着,又难受的紧。
旁边侍候的家仆从也不知道他家大人怎么了,遇到了什么事,一回来就让人拿酒。完了喝了一坛多,就这么喝到了深夜,抱着酒坛子醉的不省人事,似乎有心事,嘴里还念念有词。
岂有此理!真是岂有此理
楚宴没处发泄火气,只得一个人烦闷的坐在地上愤懑吐槽。
家仆蹑手蹑脚的上前,小声关心道:大人,天晚了,快回床上歇息了吧,明天还要上早朝呢。
楚宴一手提着酒坛,倏然抬起头看向他,两颊凝着两抹坨红,眼睛红红的,醉醺醺问他道:你说,他怎么这么坏?
家仆啊?了一声,不解问道:大人说的是谁?
楚宴没回他,而是继续自顾自话:他又不是不知道,我对他妹妹没有那种意思,我说到这里一停,再也说不下去,烦闷的灌了口酒。这一口喝的太猛,不由直辣嗓子。
楚宴扶着墙摇摇晃晃站起身,一把抓过家仆衣领,问他:你喜欢过一个人吗?
家仆三十多岁的年纪,家里孩子毛都长齐了,听他这么问,不禁挠挠头,不大好意思的回道:有过。
楚宴问: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
闻言,家仆这才回过神,敢情他家大人这是害了相思病了。他一边回忆一边描述:大概就是,没见到人,无时无刻不在想,看到了总想接近她,和她说说话吧,还有会莫名其妙的和人吃醋,莫名其妙的做一些傻事,只要能让她开心,自己做什么都愿意。
楚宴突然插进话来,十分认同道:对对对!就是这种感觉。
大人,您该不会是有喜欢的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