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闭了闭眼。
向衡担忧地看着她:“顾寒山。”
葛飞驰的大嗓门从座机那传来:“啊,怎么了?”
向衡问:“你包里还有糖吗?”
“没了。最后一块给贺燕了。”
葛飞驰把后面的话赶紧咽回去,这怎么跳跃到吃糖了。
向衡道:“等一下,我打个电话。”
向衡看了看时间,调出app找到那个跑腿代买骑手的电话,问他买到了吗,到哪里了。
骑手回答已经到路口,再有一分钟就到。
向衡挂了电话,叫一个小警察赶紧到楼下去接,拿到快回来。小警察有些紧张,快速往外跑,要不是听到前面的话,还以为要去取重要证物。
葛飞驰这时候明白过来了:“对对,吃点糖。”神犬显灵的时候,千万要保持住状态。
向衡这时候唤:“葛队。”
“哎。”葛飞驰抖擞精神。
向衡道:“我们之前怀疑范志远团伙的犯罪洗钱方式,是用范志远的画。毕竟艺术品的价值不好评估,说多少就能是多少。而且范志远的画很多都卖到境外,不好追查。”
顾寒山报出一串日期、画名和售价。
众人安静。
顾寒山道:“这些是范志远的画售出时间和价格。之前关队给我看的资料里有。”
“金额巨大,售价不一,时间没有规律。”葛飞驰总结。
“对。那个时候是一笔过的交易,一年也就三四次,并没有规律可遁。”向衡转向顾寒山:“陈立华这个时间规律最早什么时候开始的?”
“去年全年都有。但表格只给到去年。前年情况不知道。”表格内容在顾寒山脑子里划过,她答道。
向衡便对齐云杉道:“马上联络出租车公司,多要两年的排班表。”
齐云杉应了,赶紧打电话。
向衡又问:“张益没这个信息统计吗?”
另一个小警察答:“他是挂靠出租车公司的,出车什么的比较自由,不需要报备。那出租车公司管理也比较松,没有这些。”
向衡不说话了,他思考着。
葛飞驰道:“你觉得他们在范志远入狱后,改变了交易模式?”
“嗯。”向衡道:“重点是,照这么看来,这伙人做的买卖生意,没了范志远照样转。范志远为什么会允许?”
童元龙家。
童元龙盯着刘施阳的手,慢慢找回了些许冷静。
刚才被刘施阳这么一吓,漏嘴说了于泽鸿的名字,其实他说没联络过或者说没帮上忙就好了。
但现在。
童元龙缓了缓呼吸,平稳心绪,道:“刘施阳,我得先说明,我是为你好,你别忘了,你可是一个正在被警方搜捕的人。我不知道你的情况有多糟,是已经上了警方的内网系统,还是被挂到网上通缉。你这样的情况,我不能把于律师叫过来。第一,他并不是我的下属,我们只是认识,我给他介绍了一个小活,并不能让他随传随到。第二,他来了看到你,发现你是被通缉的,你让他怎么办?他被你问完了话,然后就当这事没发生过?他愿意守口如瓶,你会相信他吗?第三,你让我怎么办?他发现一个通缉犯在我这里,我把他叫过来协助这个通缉犯对他逼供,你不害怕,我还怕他向警方举报。我要是栽了,范志远又怎么办?你能杀多少人?你被通缉了可以破罐破摔,但范志远一审无罪,二审很大概率也是无罪,他就要被释放了。在这关口你要害他吗?”
刘施阳把匕首尖晃了晃,道:“你手机,拿过来。”
童元龙咬咬牙,忍着气把手机推向刘施阳。
刘施阳又给他推回去:“打开屏幕。”
童元龙按指纹,把屏幕解锁,再次给刘施阳推了过去。
刘施阳点开童元龙的通讯记录,翻了几页,没看到有于泽鸿这个发音的名字,他转到“联系人”界面,搜索“余”字,没看到三个音都对上的名字,于是又搜“于”,这回他看到了,“于泽鸿”。
律师们做事很严谨,记录很详细。于泽鸿的名字下面不仅有手机号码,还有律所的名字。
刘施阳把这个名字点开亮出来给童元龙看:“是他吧?”
童元龙没办法否认,只得说“是”。
刘施阳轻点屏幕,号码拨出去了。他又按开了免提,手机里传出“嘟嘟”接通电话的铃音,这声音刺耳,让童元龙的心脏紧张地缩紧。
刘施阳看着童元龙的眼睛:“你问他,委托人是谁,犯了什么事,详细案情讲清楚。最后一次联络杨安志是什么时候,都聊了什么?杨安志的新号码是多少?先这些,有要补充的问题,我再告诉你。”
刘施阳的话刚说完,那边接了电话。于泽鸿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童律师。”
童元龙清了清嗓子,道:“你好,于律师,不好意思,打扰了。你今天不需要上庭吧,现在方便聊两句吗?”
那边默了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