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出城,立刻上前阻拦:“汝陵郡王,速速止步!陛下有令,无诏不得离京!”
纳兰春骑在马上,一副纨绔子弟的模样,闻言掏了掏耳朵:“不让出城?为什么不让出城?本郡王还打算去郊外骑马呢,刚才烟年公主都出去了,怎么偏偏拦我?速速让开,否则别怪小爷的鞭子不长眼!”
校尉自然不会让开:“小郡王,烟年公主是为了送皇后落葬这才离京,有陛下手谕,旁人无诏不得出城!”
纳兰春心知时辰耽搁不得,直接一鞭子抽在了他脸上:“滚开!我乃是陛下的亲外甥,谁再敢阻拦,我砍了他的脑袋!”
为虎作伥这一招他用得极其熟练,语罢一阵乱鞭,直接击开了阻拦的卫兵,带人强行冲出了城外。
城门护卫哪里敢惹这个小霸王,装模作样拦了两下,又跟在后面追了几步,眼见三百多人烟尘滚滚的策马离去,这才灰头土脸的回去。
校尉被纳兰春一鞭子抽得眼冒金星,好不容易从地上爬起来,却见纳兰春等人已经没了踪影,气得一巴掌扇在了旁边的护卫脸上:“废物!谁让你们放他出城的?!”
护卫嘀嘀咕咕,小声抱怨道:“汝陵郡王乃是永宁公主的独苗苗,属下岂敢阻拦,回头秋后算账,只怕一家老小都讨不了好。”
校尉闻言脸色难看,只得作罢。他心中隐隐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却又想不起来。直到殷破甲带兵前来巡视,照例盘问道:“今日可有何人出城?”
校尉顶着一张鼻青脸肿的模样道:“禀将军,今日除了烟年公主送皇后棺椁离京,再就是……再就是汝陵郡王,他带着百人随从说要出城打猎,不听属下劝阻,强行策马离去了。”
殷破甲闻言忽然想起刚才探子来报,说姬凡醉酒歇在了公主府,心头莫名浮起一阵不详的预感:“公主带了多少人离京?”
校尉老老实实答道:“两千七百人。”
殷破甲无声咬牙:“汝陵郡王呢?!”
校尉犹豫一瞬:“约摸……约摸有两三百人……”
两千七百人加三百人?岂不是刚刚好三千人?!姬凡那三千铁骑皆是沙场老兵,人均四品上的剑术,对战一品神剑也有一拼之力,跑了岂还了得?!
殷破甲闻言脸色阴沉,直接一巴掌扇在了那校尉脸上:“混账!人在眼皮子底下跑了都不知道!速速派人回宫报信,就说姬凡潜逃回燕,请陛下立刻派周兮琼周大人前来追捕!”
语罢直接调集麾下兵马,带着数千高手浩浩荡荡追出了城外。
此时容宣已经带着那三百人与姬凡在京郊汇合,纳兰春功成身退,直接去了南山猎场。
岳渊亭带来的五千精兵皆都身穿便于厮杀作战的玄甲,远远看去黑压压的一片,杀气凛然袭人。黑底红边的燕字牙旗在风中烈烈作响,身形却都如山岳般岿然不动,目光冰冷。
他们是燕国来的精锐。
誓死护送太子归燕,便是他们此次的使命。
姬凡命人把皇后棺椁抬到了一处空旷地方,沉默一瞬,对赵烟年道:“今日多谢公主相助,这个人情姬凡记下了。周帝若问起,公主只管说被我挟持相逼,旁的不必解释。”
赵烟年下意识点点头,站得离那些黑压压的兵马远了一些,躲在了旁边。
韩啸云耳聪目明,他不知察觉到什么,脸色忽然一变:“殿下!不好!有马蹄声,追兵怕是已经过来了!”
姬凡闻言下意识看去,却见远处地平线上忽然出现一队黑压压的人马,一边命人速速往北山后撤,一面拔剑出鞘阻拦追兵,目光冷然,已然做好了死战的准备。
姬凡看向身旁的容宣,一字一句咬牙道:“你已送我离京,不必再送,速速离去!”
他第一次用这么决然的语气和容宣说话,斩钉截铁,不容半分质疑。不知是不是风沙迷眼,眼底一片猩红。
容宣闻言一顿,身形却迟迟未动。他下意识看向远处渐渐行近的追兵,却惊讶发现领头之人竟然是赵素:“赵素?!”
姬凡闻言目光一凛,亦是同样诧异。
城门动静这么大,赵素岂会听不见风声。当她得知赵烟年很可能与姬凡等人牵扯上,直接调集东宫六率,与轩辕清强行出了城。
她抄小道而来,一路策马疾驰,很快追上了姬凡等人。瞧见远处黑压压的人马,隔着五米远的距离一勒缰绳,停在了远处。
天边阴云滚滚,郊外风沙漫天。
赵素看见了一旁的赵烟年,也看见了姬凡和容宣。她死死攥住缰绳,目光落在后者身上,神情万分复杂:“容宣,你明知是死局,竟也要帮他拼死一搏吗?!”
自皇后薨逝,赵素从神坛跌落尘泥,见识到了天家无情,一颗心似乎也已经在那数日之间冷了下来,变得谁也不信。可今日到底还是起了波澜,不知是为了容宣与姬凡的胆大,还是为了赵烟年这个唯一的妹妹。
容宣没有回答:“太子殿下前来是为了阻拦我等?”
赵素没有说话,眼见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