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首粤语歌的延续——
『往事远记忆近我仍然未死心
难甘心遥望你被人热吻』
高人很少更换接驳铃声,所以这首歌,她已经听过很多遍了……
虽然听过很多遍,但对粤语没慨念的她始终听不懂歌手在唱什么……
她曾询问高人那是什么歌,但高人却高深莫测的跟她说什么她长大后就会知道之类的……
犹记得那一天,是她有生以来最想长大的一天。
但她到现在还未知道那个歌手在唱什么……
『仍紧随你喜与悲我问良心未算分离』
只知道这首歌听起来有点温柔、有点忧鬱,又有点像高人……
『仍如他和我可以比我为何敢为你生气』
那种忧鬱是很轻浅的,很轻、很浅,大概比空气还要来得轻……
真是相当不显眼,真是相当不引人注意……真是相当令她莫名奇妙在意。
她知道别人在忙的时候,电话没人接听是很正常不过的事。
她知道,真的知道……
但当她听见彼端传来他录音的嗓音时,她还是没法阻止失落感将她淹没。
『你好,我是王子。但我现下有事忙着,暂时没法接听你的电话,麻烦有事留下口讯,我收到口讯后会儘快回覆。如有构成不便的地方,还望多多见谅。』
眼看丁佩佩一脸沮丧,皇上神气地刺问答覆:「怎么了?是我说对吧?」
宛若弄丢了魂般,丁佩佩了无生气地虚应:「没人接听……」
她表现得很是失落,犹如惨被大人冷落的孩子,好不可怜,可皇上压根儿没注意到这一点,还意气风发地道:「是你不肯承认自己记错了才是吧?王儿刚刚才在whatsapp敲我叫我再多给点耐性什么,他的电话不可能打不通——」
?!
「怎可能?你骗我——」
「我骗你干嘛?」皇上表情不悦,不甘示弱地道:「我现下就打去问——」
接着,同是行动派的他没待她发表意见就拨了通电,教她一颗因鬱闷而忐忑不安的心吊到老半空去。
咯咯咯——
紧随着桌面上那根长指的不耐烦敲动,她的羊心猛烈撞击胸口,一下又一下的,明明没过多久,但她当下却有度日如年的难熬感。
咯咯——
当她以为自己的心脏将要衝破胸口,皇上向她投以一记炫耀眼神,并得意洋洋地指了指耳鬚处的手机,表示:「吶,通了。」
?!?!
为什么?
为什么会通的?
为什么皇上一打过去就接通,她打过去却——
难道……
难道……
高人他……不想接她电话吗?
她很想问,可疑惑尚未得到解答,令一个疑问又来了,就当皇上向彼端的人接连说了两遍「是这样啊」的时候。
「是这样啊」即是什么意思?她很想问,不过她更想做的是不管三七二十一硬把手机抢过来,要高人解答她脑海里每一个疑问,可她最希望的是自己能跟高人说上几句话——
她很想问,可她还没来得及将想法附诸实行伸手夺走皇上的手机,皇上已以「是这样啊、是这样啊」来收尾掛线,任她再懊悔自己动作太慢都没有用。
眼看跟高人说话的机会就此错失,一股怒气猛然自下腹涌上,联同胃气冲得她理智尽失:「高人跟你说了什么?」
「王儿说之前跟你说的是——『绝大多数』有大将之风的男生都有点绅士风度——而不是『凡是』有大将之风的男生都有点绅士风度——」
?!
高人怎么会这样说的?她明明记得高人先前不是这样说的——明明——高人应该是这样跟她说才对……其实,经皇上这么一说,她都开始有点怀疑自己会不会不小心记错了一些字眼……但高人说过的,她都有记住的,一定在——
所以,字眼差些少根本没关係——
接着,她听见自己顶撞对方,点燃导火线的嗓音。
「『绝大多数』跟『凡是』差不上多少——」
「『绝大多数』跟『凡是』可差得远了——简直是南辕北辙——」
「我不觉得有什么分别——」
「你不觉得有什么分别,不代表分别就不存在——」
「那分别究竟在哪?」
「分别在于我不会是这『绝大多数』之一——」皇上自豪地下定论,并以疑似炫耀的口吻补充:「我是极少数之一,不,说不定是唯一一个特例——」
宛若变相在吹嘘自己与别不同,但高人却只不过是芸芸眾生之一的一番话,听得她心里极不舒坦,极有衝动翻桌——
岌岌可危之际,侍应谦恭的嗓音战战兢兢的飘来,及时制止了她的蠢动。
「请问这位小姐决定好吃什么了没?」
但却令不久前的争拗去而復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