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望的闔上双目,他把脸半埋在柔软的床,放任各式各样不该有的报復想法淹没他的思绪,放任脑中的她把他折磨致死。
从那堆色狼手中救走她之后,由于她就在他怀内,所以他很容易就察觉到她的靠近,也隐约感觉到她对自己的依赖。
她还是喜欢自己的。
顷刻间,全身的血液在奔腾,原先好不容易才压抑下去的那种近乎毁灭式的独佔欲再次浮现,并以惊人的速度掌控他的理智。
可这种不该有的蠢动连同难得復燃的信心再一次被她的话所击溃,被她用那种淡描轻风的口吻说出来的话所击溃。
「我们已分手了。」
她决绝的言词、平淡的嗓音在他耳边反覆播放,再三在他的伤口上撒盐。
「我们已分手了。」
他知道……可他却悲哀的发现自个儿的眸光始终胶在那个就算不说话也能精神折磨他的女人身上。
如今她就站在他身旁,她穿着一袭白色抹胸连身裙,及至大腿一半的裙子上有着大小不一的同色印花,腰上的部份由多而密、歪歪斜斜的横皱褶所构成,近着左胸处有着一朵同样是皱褶而成的大花朵作点缀。乌黑的长发盘成蓬乱的发髻,一朵拳头般大的粉色花朵发饰精緻地插在右耳侧。
露肩背的紧身设计、有点凌乱的发髻配上她向来有点淡薄的表情,让她整个人看起来有着如波斯猫般傲慢慵懒的味儿,举手投足间流露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风情。
今天的她很漂亮,也很吸引人。不过,已经与他无关了。
「这是什么相?承天傲,你都不望镜头是什么意思?」硬拉他和她当佈景版拍照的老哥查看了上一张拍的照片后,便跑来兴师问罪。
这么一来,所有人都往他这边看,包括他的大嫂,自然也包括站在他身旁的她。
看着那张经过妆点后显得精緻漂亮的娃娃脸,看着那双开始有意躲避他视线的眼睛,他淡然地感受着胸口挨了记闷拳的感觉……
接着,他听见自己的嗓音,很平淡,连他自己都感到惊讶的平淡嗓音。
「我不想看见你的脸,麻烦你远离我一点。」
接着,他看到了,看到了她脸上那揉合了震惊及伤痛的表情。
没由来的,他嚐到了復仇的快感。
但下一刻便被内疚感取而代之,不过并不是因为被其他无关痛痒的人围攻,而是因为……她红着眼眶瞅着他看。
恍惚间,胸口挨了另一记闷拳。
「天呀,很过份──」姊妹甲不由得双手掩唇惊叹。
承天璿虽然贵为被告的兄长,可没偏帮亲弟,一把揪过承天傲的衣领出言责备,充分表现出「帮理不帮亲」这种美德,平日常掛在唇上的笑意不见踪影。
「你这傢伙究竟是哪根神经不对劲?给点绅士风度好不好?」
「私人恩怨,不关事的给我闭嘴──」身为原告的承天傲拒绝抗辩,只是拍开了自家老哥的手,冷声开腔,深眸始终紧锁着那张大受打击的娃娃脸。
承天傲看似一番毫无悔意的言论成功得罪在场所有目击证人,成功引来更多方才只敢窃窃私语而不敢当面指责的人大开金口。
洛小漩也有衝动加入责骂行列为好友抱打不平,可那位被责骂那方的脸很黑,身上有股陌名肃杀之气,感觉很可怕,所以她马上打消这个念头,转而安抚受害人,还贴心的运用小手帮受害人搧风乘凉。
「小菱冷静、冷静──不要哭呀──」
「我没哭──」季小菱不加思索地驳回,纵然嗓音故意压低为中低音,但还是难掩其中的沙哑,而那双有点湿润的倔强眸子依然瞪着那张有点朦胧的脸看。
「可你的眼睛很红……」洛小漩囁嚅地道,说时,小手忙不迭卖力搧着风,盼能藉此让泛红的地方消去。
「只是假眼睫扎到眼而已──」季小菱回答得极快,几近不用思考似的,听得洛小漩险些信以为真,可跟记忆比对一下却赫然发现不是这么一回事。
「假……」眼睫?欣欣姐好似没帮小菱贴假眼睫……洛小漩扭头用眼神询问摆出一副「等着看好戏」模样的欧阳欣欣,只见欧阳欣欣小幅度的摇了摇头。
欣欣姐没有贴……那即是说是小菱撒谎嚕?
洛小漩还未来得及惊讶,受害人已傲然仰首迎战,沉着嗓反击过去,纵然嗓音夹有些少不显着的哽咽,但应有的气势绝对没缺少一分。
「真是非常的对不起,我都不知道我的存在碍到承先生你的眼了──我会自动自觉『滚』远一点──」
搁下狠话,季小菱便旋身挤出人群堆,而人群也识相的分成两边,不消一会,出现了摩西分红海的景况,开出了一条道路好让受害人离开。
眼看着那抹娇小无助的身影倔强的背向自己准备离去,承天傲下意伸手拉她,可置在身侧的手方挪高半寸,便紧握成拳返回原位。
途经满面担忧的新娘子时,季小菱把有点沙嘎的嗓音再压低一度,匆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