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
结果,她惊讶的发现,所有案子全数通过。
怎、怎会这样?「不可能……」她喃喃自语,不晓得是在问面前的电脑,还是在问自己。
这个档案明明是出自她手的,但她在家里的电脑测试的结果不是这样的,怎会一来到他的电脑就变了个样?
是中邪吗?屋里有鬼吗?
吞下莫名袭上心头的恐惧,她又把档案唤出来看,捲动页面不断往下看,之后她发现……
某几句并不是她原先写的註解。
档案曾被改动过。
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改动过。
而改动的人正正是他。
谜底终于解开了,所有疑问都得到一个合理的解释。
她瘫软在转椅子上,全身的气力早在得知真相的一息间被榨乾净尽,遗下的只有弥漫至四肢八脉的虚脱感。
思忆在一息间回笼,这年几的画面又在脑海一一重演。
「做法不同,看来也没用。」
看样子,自那时起他已经在暗地做这种事了。但那时的她还怪他无理取闹,怪他不把编码传给自己看,他都已经在暗中帮助她,可她还有脸诸多不满……其实真正在无理取闹的人是她才对吧?
「做法不同,看来也没用。」
或许是好奇心驱使,或许是想引证他所言非虚,她唤了他的档案来看,结果看了头几句后就不再看下去。
一句都看不懂。
如他所言,看了也不会懂。
要理解需时比她自己用想的还要多上几倍。其实他只是在说事实,其实他只是替她设想,其实真正差劲的人是她自己。愧疚感一点一滴的增加,令她的心情越益沉重起来。
她趴在桌上,用力叹了口气,用力得像是要将腹腔里的负面情绪一併驱出体外。生病了就该乖乖的躺,他不用连这个时候都要帮她……反正那份功课能不能取得好成绩对她的影响都不会太大,她一向成绩都不济,对于主科,她向来得过且过,功课做不做到都很没所谓,随随便便合格了就罢了,她自己知道自己事,她压根儿不是读电脑的料子,她不求上进,安于现状,像她这种人根本不值得他帮到这个地步,他不需要连病着都要帮她,不需要的……
眼睫低垂,她不曾料想过他会暗中帮她修正错误的……有时她在测试案子的时候,当晚明明是行不通的,但到翌日的上午就行得通了。她以为是学校的运作系统出现了问题,甚至有时会以为是上帝可怜她捱了几晚通宵才帮她一把,那时还傻呼呼的大喊我爱上帝,原来那位助她脱困的上帝就是他……他人生病了为什么要帮她帮到这样……他没必要为她做到这个地步,没必要的……
他根本是存心要她内疚。
他根本是存心要她心里不好过。
承天傲,我讨厌你。
她讨厌他为她做了这么多。
她之前还说了很多过份的话。
她很罪过。
一头撞上桌面。
「承天傲,其实……你可以交别的女朋友。」
额头抵着坚硬的桌面,她两手抱着头,懊恼的想着,她可不可以收回这句话?
「我不会妨碍到你们,这一点,我可以保证,你只要跟我说声就可以。」
啊呀,她的头越来越痛。
她当天是不是鬼迷心窍,不然怎会说出这些话来?
「我不想令你难做,那个曲发的……似乎很爱你。」
她这样子是不是叫做替人作媒?她其实是个不折不扣的大白痴,对不?
「你搞清楚自己在说什么吗?」
「我只是为你设想。」
啊呀啊呀呀,搞了大半天,兜了一个大圈,她才发现她不是为承天傲设想,也不是为自己设想,而是间接为那个女的设想。
「为我设想?还是为你设想?」
儼如错按重复键般,脑海持续播放着他说的那句话,一遍又一遍,誓要勾起她的内疚感不可──
不要再说了!两手摀着耳,仿佛他正在跟她说话似的,但事实上她只是被思忆中的嗓音缠绕着。
这个男人摆明是生来要她体会什么叫作罪恶感!
有些事果真是不知道比知道来得好──
两隻小手挪到后脑,扒了扒那头长发,她又咚一声撞落桌面上。「我的头快要爆了……」
现下该……怎么办?
良久,「啪」的一声,她拍案而起。
不管了,反正船到桥头自然直,是她的就是她的,不是她的强求也没用!
她该以解决当下问题为先,其他的事她想管也管不着。
还是上线问功课比较实际。
看着另外一张空白的工作纸,她本身是想把功课直接抄成两份,但像他这种成绩顶瓜瓜的人,就算是一丁点的分数都会很着紧吧?可是依她的实力,没可能做到全对的……还是询问一下大哥哥的意见,反正大哥哥的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