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似叫做凌的,看名字就知是个女生,但她做的保安很严谨的,我连第一层都突破不了……」
返回床上,他打开了手提电脑,撳下开关键。
「还好。」他随便敷衍了句,彷彿对此话题不感兴趣。
「这回真是麻烦了你……」
左手拿起手提电话,递向另一边耳朵,以右肩夹着电话,修长的十指忙着在键盘上飞舞。「举手之劳,更何况有酬金,对不?」
「傲,你有没有兴趣来athyst工作?」
「不了,现在我想专注学业。」他没吐实,只是在说客套话。
彼端的人沉默了许久,才开腔:「傲,你不怪我吗?」
「怪什么?」墨黑的锐眸一瞇,他反问。
「怪我那天假扮你出去会她。」
闻言,闃黑的眼眸为之一黯,紧窒的气氛开始凝聚,形式了一股莫名的低气压,那紧绷的氛围甚至透过电话传递到另一端去。
「傲?」
「都过去了。」他压抑充塞在胸口的慍怒,淡漠的回道,但徒然握紧的拳头却洩漏了他的真实情绪。
「你和她还有联络吗?」彼端的人不畏死的又问。
「没有。」
「傲,这回真是很感谢你的帮忙,找天出来吃饭。」
自喉间发了个单音当是回应后,他便撳下键掛了电话。
手臂往右一伸,正想摸索床头柜上方的电话时,却摸索到别的东西。保温壶?还有匙子?
拿起放在上头的电话,他拨了直线电话,不用待多久,电话就接通了。
「喂,我是左承铭。」公式化的话语马上自电话的另一端传来。
「我是凌。athyst的人事资料和机密文件,我已拷贝了备份直接传给玄总裁,另外已将偽造的资料转交给对方。」
「很好。对了,近来athyst的攻势还满猛烈……凌,你要确保资料不会外洩。」
「我会跟紧些。」
「凌,我很好奇你当初做白帽骇客的目的。」
「没什么,纯粹想看看eperor的网络保安有多严密。」他客套式的回话,只说出一部份的原因,不愿透露太多。不过,有一点他是挺意外的,有名大企业的网络系统竟有不少漏洞。其实,实情是他看准了eperor比athyst来得大规模这一点。
「是吗?有传言说你是针对athyst某位网络主管。」那云淡轻风的语调让人听不出此话背后的意图。
「只是谣传。」他略略带过,不想让人看穿他的心思。
「只是聊聊而已,只要你做好自己本份,我们都不会多管的。」
他装佯很受教的「嗯」了一声。
「有突发事情就直接打内线。就这样,再见。」「喀嗒」一声,电话就掛掉了。
他拿过保温壶,扭开,瞥见盛在里头的稀饭时,愣了下,才执起匙子吃了一口,还热的,看样子不是摆放了多久。
老哥不是跑了去公干的吗?这么早就跑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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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恨在心。
不只憎恨那个冒认的人,甚至有一瞬间,他痛恨那个女人,恨她分不清两人的分别,恨她认不出他来。
其实真正在冒认的人,是他。
其实她才是真正的受害者,即使明瞭,还是无法不生恨。
所有事都乱了套,一切都无法挽回。
当他赶到见面地点的时候,已太晚了,他只能佇立在原处静看着她的面容,细看着她的表情,甚至眼白白的看着她跟别的男人走在一起。
不能上前拆穿,不能,因为一直在冒充的人是他,而那个他才是她心仪的对像,他记得她的告白,记得那段根本不属于他的告白,就算不愿承认也得认清事实──
他只是个冒牌货。
失去了这个网络上的身份,她对他没有认识,在她眼中,他只不过是一个陌生人。
事情发展到这里,他是时候放弃,但他执着、他不甘心,也许是无法忍受这段未能继续发展的关係,他要夺回这本是属于他的一切,用他原来的身份,去挽回这一切,不再躲在友人的影子之下去接近她。
但他不知道该怎样做,他不知道该怎样令她接受一个陌生人。
几乎是不假思索的,他找上了老哥。
他向来不屑老哥开什么见鬼的出租情人公司,总觉得是一种出卖色相的行业,但老哥却跟他说如何取悦身边的伴侣是一门学问,不是互相迁就就行,要知道对方需要什么,知道对方的心在想什么,才能作出恰当的应对,这样两人之间的感情才会长久。
从前总是觉得他在乱辩,但那刻的他却觉得老哥说得很有道理。
不懂怎样待对方才是最好的话,最后也会因相处不来而落得分手收场。
老哥说他为人太木纳了,女生受不了的。
故此,他拜託老哥让他来做替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