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是寻常好友互赠礼物而已。”
奚礼点了头:“好。”
“兵马一事,我亲自带给你。”
“希望你遵守承诺,不要拿吴国的百姓开玩笑。”
范翕向奚礼拱了拱手,意思是这是自然。二人又和平友好地谈了许多事,将一切定妥后,范翕出了世子宫殿,脸上的笑由温柔,变得阴沉。他勾着唇,凉凉笑着,心想——
玉女,你完了吧!
我将奚礼弄走,你别想趁这个机会攀上他,让他带走你!
你越是爱谁,我越是不让你得到谁!
他满心扭曲,一心要报复玉纤阿。他认定了玉纤阿深爱奚礼,才无所不用其极,非要拆散那对苦命鸳鸯。他都预备好了,待他离开吴宫前,他一定要想法设法给吴世子送十七八个美人!
让玉纤阿找不到她的位置!让玉纤阿看着她深爱的人左拥右抱,就是没有她!
范翕目中发亮,亮得诡异。因心绪起伏,他又掩着袖子咳嗽起来。上气不接下气,咳得面色惨白无比。泉安担心极了,一边帮公子拍后背缓解咳嗽,一边闭着眼睛都能猜到公子在想什么:“您就忘了玉女,不要再报复了吧?不是说情断义绝了么,何必每日念一次,恨一次,恨得您自己病这么久好不了。而或许玉女压根就不知道呢?”
范翕冷笑:“怎么可能不知?她深爱的人要离开了,她在吴宫没有人可依靠了!哈,我咒她永远得不到她深爱的人!我病两日算什么,只要我想到奚礼离开了,玉纤阿表面装作无事,背地里一定日日以泪洗面,我就觉得痛快无比!”
泉安:“……哎。”
行吧。公子高兴就好。
——
范翕日日都觉得玉纤阿一定痛苦十分,他心里既恨她,又嫉妒她和奚礼。他只要想到她和奚礼在一起,就嫉妒得发疯,控制不住自己要拆散他们折磨他们的心。若不是范翕病得厉害,他都想夜探玉纤阿的屋舍,去欣赏玉纤阿满面含泪的模样。
可他痛快时,心里恨意更重了。
范翕这连续病着,一日比一日瘦削,吴宫的主君都关心无比。公子王侯们送来了许多礼,来探病了一二次。吴王后派人问了公子翕几次后,在自己的女儿九公主奚妍向自己请安时,吴王后打发奚妍代替自己去公子翕那里探病。
而听到公子翕的名字,原先一直有些不甚情愿的奚妍,这一次却答应得分外痛快。
奚妍出了王后的宫,浩浩荡荡的宫女们托着名贵药物们跟在公主身后出来,候在宫殿外的玉纤阿吃了一惊。奚妍对玉纤阿笑道:“我母后让我去公子翕那里探病,玉女跟我一起去吧。”
玉纤阿一怔,垂目:“奴婢身体不适……”
奚妍打断她:“没事,走吧。我看自你们吵架后,你一直闷闷不乐的。去看看他吧,我等着你二人和好呢。公子翕马上就要离开吴宫了,你打算和他这样吵着离开么?”
玉纤阿心想哪来的机会呢。
她现在都不知道前路如何啊。
但因玉纤阿不愿和公主多说自己和范翕的事,奚妍坚定认为二人只是小打小闹,玉纤阿又只是一宫女不能拒绝公主,到底,她被奚妍强行带走,一同前往公子翕宫舍拜访了。
奚妍公主来见时,范翕正缠绵病榻,睡得昏昏沉沉。梦里乱七八糟不知发生了些什么事,反正不太愉快。他在噩梦中出了一身冷汗,冷不丁从梦中醒来,正见泉安慌慌张张地揭开床帏,俯身想探查他的情况。
范翕虚弱地说:“准备刺杀我?”
他醒了,泉安脸上的慌张色却还不消散。泉安道:“公子又在开玩笑。”
范翕扶着榻缓缓坐起,病容憔悴,长发汗湿贴面。衫子也湿了,他浑身腻得难受,提不起劲。但是泉安面上的慌张色太明显了,范翕忍不住问:“你到底何事?”
沉吟一刻,泉安斟酌着慢慢说:“公子,九公主来探病。”
范翕手撑着额,手背青筋淡淡。明明很累,他态度仍温和的:“不见。”
九瓣莲花灯架旁,泉安仍然垂手立在榻前,不走不动。
果然过了一会儿,低着头的范翕想到了九公主是谁,他蹙着眉,一下子不和气了。范翕面无表情地问:“玉纤阿是不是跟着那公主一起来看我笑话了?”
泉安:……怎么能说是看您笑话呢。
但是他只能干干地笑了一下。
范翕呵呵笑。
他问:“她情形如何?是不是也憔悴了很多?”
泉安回答得很妙:“这个……‘也’字说得蛮有灵魂。”
据他所观,玉女明丽温婉,虽身着宫女衣裳,立在九公主身边,她人却如月华一般皎洁光华,流光溢彩。她那样美丽,一进宫舍,所有人的目光都看过去了。公子非要说人家憔悴……憔悴大约看不出,泉安觉得玉女过得分外滋润,压根没有公子想象中的那般凄惨。
被范翕瞪眼,泉安低声:“公子还是自己看吧。”
范翕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