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任崝嵘手足无措,还有邓子追恨铁不成钢地摇着头。
“唉,缘分都杀到面前了,还能自己给挡回去。”邓子追甩着毛巾,进了浴室。
月上梢头,喧闹的城市静了下来。在树影幢幢之中,月华铺满每一个阴影角落。借着那一点冷淡阴暗的光线,异样之物静静滋生。
这是属于它们的时刻,无人关注,无人察觉,无人亲近。
那些不被正道光明所容纳和允许的存在,那些痛恨、泪水、仇怨,那些曾被压制的野心与力量,安静地存在着。
它们存在于每一个可能的地方,洞穴中,山顶上,带着夜露潮湿的公共长椅,二十四小时便利店的门外,关上了大闸门的地铁通道……还有,此时此刻,游客散去,路灯熄灭,除了潮汐的声音以外,再无任何动静的海边。
没有人看得见,那个一身破烂衣裳、凶神恶煞、不知已在人间游荡多少年的恶鬼,正从沙砾之中缓缓升起,不留下一点痕迹。
他跪倒在沙丘之下,也只有他能看见,跟前的一身白袍。
“小的候了四百年,四百年了!终于能再见到你了,鬼王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