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带小舟进来。
仵作迎出门来,和主簿行了礼又说了几句,两人这才知道始末。
这几天山下不太平,不知哪里来的疯子,将几户人家给屠了,若是遇到家有稚儿也不放过,连着大人一同杀了个干净。
一时之间白岩村人人自危。
山下与城镇不同,武艺高绝者寥寥,毕竟有本事的多半去了大城,小一半去归隐了山野,剩下那几只小猫三两只根本凑不上数还特别难请。
前几天追查的时候搭上了大半衙役,战况十分惨烈,那凶贼武艺高强,最後还是没能抓到他一点皮毛,没办法,主簿只能又找上了归隐山野的白昱清少侠。
“哎,这件事,我也实在是没了法子,本来不想扰了你清净,思来想去,也只有你能帮忙了。”他引着两人在里面看了一圈,李芝瑶发现这些蒙着白布的人看起来身形娇小,都是女人小孩,不由疑惑。
“主簿大人,不知这凶犯行事可有偏好,我看着似乎没有男丁?”
主簿点头:“姑娘看得没错,这恶徒都是冲着年轻姑娘去的,行事实在是…哎。”
他欲言又止,似乎不知道该不该在姑娘家面前说那些龌龊事,李芝瑶已经秒懂,不由皱眉:“这又是为何,他与女人有仇?”
主簿道:“我们也是如此猜测,只是这几户人家,有一个是从外头刚刚搬进来的,根本没几个认识的,更妄论仇家,也不知道是怎麽就摊上这麽个恶人。”
他看了眼白昱清。
白昱清拱手:“她是我师妹,主簿大人但讲无妨。”
主簿捋了捋胡须,眯眼瞅着李芝瑶温和道:“既然你是白公子带来的,我便也不瞒你,这受害的,大多是村中年轻的寡居妇人,刚刚被杀的那个,前一个月才刚和夫君和离,县老爷嘱了我们不能去外头说,否则怕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不必要的麻烦?李芝瑶虽然不太理解,但是却也没开口打断他,便安静地等着他继续说。
“现在有一种推断,是这凶徒先前曾与寡居妇人有过牵连,不止发生何事而翻了脸,不过他行事乖张,下手不留活口,显然不是第一次做这事,我们有些怀疑是白岩村外浮屠山上新来的那批山匪,毕竟时机有些太巧…”
“师父…你这样好奇怪。”轩正舟抱着个包子在啃,小少年已经长到了李芝瑶下巴,抽长的竹竿身板蜷在椅子上没个正形。
“都说了叫我娘亲。”李芝瑶嫌弃地看了他一眼,又扶了扶发髻上的大红花,扭着腰出了门。
一摇,三摆,长裙委地,风姿绰约,活脱脱一个风情万种的俏妇人。
“白哥哥~~你看这样如何?”她柔弱无骨地依偎上了门框,抛了个媚眼给外头等着的小郎君。
白昱清一回过头就被吓了一跳,“师…师妹。”
李芝瑶掩住口鼻笑得花枝乱颤,“死相,还叫人家师妹,人家要用小锤锤砸你了啦~”
男人被她笑得浑身不自在,眼睛不敢与她描了烟墨桃花妆的凤眼对视,便转了视线,只觉得她发边的步摇晃来晃去,实在是晃得人眼晕。
“在下,在下还是觉得这样不妥。”
“无事,知道白郎心疼奴家,且放宽心,”李芝瑶缓缓靠近,凑到他耳边轻声道,“快些解决了这恶贼,我们也好赶紧回去继续修习,师兄也不想再有更多的无辜者受害罢?”
白昱清面露挣紮,“可是这样你太危险了,在下实在是担心…”
李芝瑶轻轻推了一把他,手指从他的胸口划过,“多话,比起我…”她袖子一摆,一把森冷匕首已经抵在了白昱清脖颈间,“小郎君还是多担心下自己吧~”
“小心,叫奴家劫财,又劫色…”
日暮时分,一户外来的年轻寡妇带着继子来了白岩村,住到了村外王员外的旧址,她去街上采购了一圈,这里便人人都知道了她丰厚的家底,只在心里叹息这孤儿寡母的行事太招摇,这风口浪尖上,也不怕招了那贼人的眼。
卖菜的小媳妇原本想提醒上两句,见那风骚入骨的小眼神,又见路上行人眼睛沾到她身上下不来的样子,瞬间心里就烧起了火。
哼,从外地而来还不知道收敛,这麽狐媚子一看就不是正经人,要有什麽事也是活该!
她在心里啐了口,又多放了把葱进了篮子,陪着笑脸爽朗笑道:“觉得好再来啊。”
年轻寡妇接过篮子,笑盈盈提着走了,兰花指轻轻拂过发梢,像是完全没意识到周围人落到自己身上或嫉妒或暗晦的打量,自顾自扭回了村头新买的小院。
晚上,这小妇人正在耐心地教着自己的继子写字。
“你的钩这麽直,真能把鱼钓上来?”
小少年写得不耐烦了,丢下毛笔,用头在桌子上磕来碰去的,被年轻妇人责怪地拍了背。
“他看着不像个聪明的,鱼钩足够肥美,就算钩再直,也总有傻瓜忍不住要咬一咬。”
“你在夸自己美呢?”
“不是,我是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