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扯了下唇,「图名图利,钱多烧手吗?」
「你少他妈跟我来这套,你兜儿里的钱,几辈子都造不完。图名图利?你要是图这个,我胡杨早就撂挑子了。」
胡杨直起身子,宽壮的背弓起,「哥,以柠既然已经回来了呢,以后能不能就好好过日子?」
他这话说得语重心长。
晏析轻笑了声,薄薄的笑,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寂寥。
「和她没关系。」
胡杨:「……」
你他妈就继续死鸭子嘴硬。
胡杨气结,有点不想管他了。
等水烧好,胡杨给晏析端了杯温水放在桌上,便拎着车钥匙走了。
房间里重归寂静,连墙上的挂钟都是无声的。
晏析靠进沙发里,疲惫地按了按眉心。
脑中浮现出今晚林以柠动人却冷淡的眉眼,那么淡定地和他说「抱歉」「不能」,还真的是挺狠心的。
能不狠心吗?
不然也不至于这一走,就是五年。
沙发的角落里放着一本高三语文,书页的右下角已经被折得卷起了边儿。
晏析拿过书翻开,里面夹著两张明信片,一模一样的两张,暗夜里的繁星和大海。
一张崭新。
一张显然有被折揉过的痕迹,后来又被抻展。只是上面的折痕,却怎么也去不掉了。
晏析捏起那张被折过的明信片,翻到背面,上面两个娟秀工整的字母——qy
当初还是太心高气傲,才会不能接受这明信片上的字母。
甚至在林以柠说出不喜欢他的时候,问她喜欢的是不是齐衍。
喜欢谁又怎么样呢?
不管她喜欢谁,既然她回来了,他就绝对不会再放过她。
作者有话说:
黑……黑化了……?
你们!居然直接猜中了我这章的标题!!就离谱!!!
注:文中歌词摘自歌曲《阴天快乐》,非作者原创。
林以柠的这场感冒来势汹汹, 她不得已请了两天假,在家里睡得昏天暗地。
第三天,京市艳阳高照, 迎来了新年的第一个晴天。
林以柠被陈忠誉叫到办公室, 陈忠誉见她气色有所好转,指了指办公桌对面的椅子,「坐。」
陈忠誉收了桌上的医案,关心起林以柠最近的生活:「怎么样, 回来也有小半个月了, 还觉得适应吗?」
「还行,之前也在京大交流过,没什么不适应的。」
陈忠誉点点头, 「那就好,要是遇到什么困难和麻烦, 就说, 不要自己扛着。」
似是想到什么, 陈忠誉犹豫了一下, 又道:「下午跟我出去一趟,我有个病人, 以后你跟着我一起, 帮忙做一些基础护理。」
「好。」
下午三点, 林以柠处理完自己的工作,在医院大楼前等陈忠誉。
陈忠誉这些年醉心于临床护理, 手下的几个团队除了做科研, 也有一部分在做专门的家庭医生。林以柠对这个领域并不陌生, 在英国的时候, 安德教授也是当地一些贵族或富商的私人医生。
车子一路往西府区开去, 最后转上了仁安路,看着四周过于熟悉的一草一木,林以柠心中升起异样。
晏家的老宅就在仁安路上。
直到车子转进仁安路寸土寸金的老牌别墅区,入目是平坦笔直的道路,两旁白杨树挺立。
时光重叠,又是冬日。
只是今天是个阳光灿烂的好天气。
「老师,我们……」林以柠手指下意识地扣著座椅的边缘,内心不断地在安抚自己,不会那么巧合的。
「嗯,马上就到了。我这个病人的情况有些特殊,等会儿你见到人,就清楚了。这次让你一起跟着来,也是想你接下来参与制定一套更合适的护理方案,负责和病人家属沟通。」
林以柠知道,陈忠誉是在考验她,也是在变向的栽培她。
「好的,老师,我会尽全力做好。」
陈忠誉点头,「你的专业能力我一直很放心,不要有压力。」
车子越来越靠近熟悉的方向,林以柠就愈发按捺不住,「老师,我想问问,这个患者是……」
「是我从前一个学生的奶奶,你记得你在京大交流的时候,他还在……」陈忠誉推了推眼镜,
似是在对时间。
不会再有这么巧合的事情了。
一瞬间,林以柠有些哭笑不得,眉头微微皱起,心尖涌上无奈和不解。
「是……晏析?」
「你们认得?」陈忠誉有些意外。
林以柠接不上话。
何止是认得。
「你……」
林以柠顿了顿,和陈忠誉实话实说:「晏老夫人曾经也是我爸爸的病人,我来京市交流那一年,在晏家住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