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游书朗抿了一下唇,推开樊霄往小区中走,随着雨丝飘来一句,“我担心你干什么?”
樊霄捡起地上的伞送了过去,男人没接,他便撑着亦步亦趋跟在后面。
百来米的距离,游书朗的脚步却越走越沉,樊霄不放心,径直跟到房间门口。
“我想看看你的伤,帮你擦点药,然后就走,绝不多留。”
游书朗难受得厉害,懒得多言,关门只慢了片刻,就让樊霄钻了进来。
他倒在沙发上,看樊霄忙进忙出,烧了热姜茶,放了洗澡水,又从衣柜中翻出干净的衣服,然后蹲在自己面前:“先洗个热水澡,你淋了雨,我怕你感冒。”
游书朗看了一眼同样浑身湿透的樊霄,淡淡地“嗯”了一声。
走到浴室前,樊霄还跟着,游书朗偏头斜睨着他。
“我…进去看看你的伤,浴室里暖和,不会受凉。”
湿衣服被一件件剥落,只剩一条内库,游书朗大大方方地展露着自己的身体:“喏,看到了?看到了就出去吧。”
颀长健美的身体上伤痕累累,肩上、后背、腰上交杂着青紫,游书朗皮肤又白,叠加的痕迹便更加触目惊心!
樊霄站在游书朗面前,沉眸一言不发,颤抖的指尖被包裹进拳中,颌角轻错,耳后的脉络一涌一涌的。
“疼吗?”沙哑的声音震动在氤氲的水汽中,手指缓缓探出,一点一点碰上伤痕。
皮肤挨上皮肤,冰冷挨上冰冷,游书朗咬紧了牙关。
“还好。”他道。
手掌抚上去,像是怕人疼,没带一点力道,若即若离:“我总让你受伤,确实是个混蛋。”
“对不起。”樊霄的话像含在喉咙里,不上不下,好似哽咽。
由肩头,到后背,手掌最后抚上腰间的弧度,樊霄终于抬起眼睛,隔着一层水雾直视游书朗:“我远离你,就不会再让你受伤了。”
他看着游书朗已经鼓胀的内库,犹豫了很久问道:“需要我帮忙吗?”
又很久,才接语:“最后一次。”
游书朗拂开他的手,走到浴缸前背身脱掉仅剩的布料,抬腿迈进水中。
樊霄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直到镜子上蒙了一层雾气,一点点掩盖了他的哀伤。
轻轻一叹,樊霄转身走向门口,手握上门把手,下压,却听到了游书朗冷淡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不是说帮我吗?”温热的水汽附在了游书朗的睫毛上,让那一排刷子显得异常沉重,“不是最后一次吗?”
握着门把的手,很久之后才缓缓松开…
都是意外
缭绕的水雾和热烈的温度营造出丝丝的暧昧。
浴缸的缘壁搭着一只修长骨感的手,一个震颤,一个水珠从指尖滑落,带着热度径直跌向地面。
高高扬起下颌,漂亮的喉结和颈线之上是清冷的神色,只是这神色偶尔也会崩裂,混入不自知的迷离与沉沦。
游书朗头一次知道身体中的一些想法竟是这样不可控,刚刚樊霄只是轻轻抚摸自己的淤伤,便丝丝缕缕勾出了自己的念想。
渴望与理智不断博弈,他不断地在心底唾骂自己,将白宇鹏的侮辱想了又想,但还是鬼使神差地留下了樊霄,借着他那句“最后一次”来放纵自己。
就像打开了一道宣泄的口子,封冻已久的想法便会加倍反扑,游书朗自诩冷静自持,在这样熟悉又久违的晴潮面前却毫无招架之力,面上的淡然终于维持不住,只能束手无策、听之任之地陷入翻涌的浪潮…
不同于往日的霸道强势,樊霄今天温柔得像一张网。羽毛似的轻吻印在了游书朗所有粿露的皮肤上,细碎又温柔。
樊霄的掌纹比以前粗粝了很多,许是因为最近很多事情亲力亲为。游书朗就见过他在药店门口亲自卸货,任谁都会觉得吃力的庞大药箱,樊霄在清冷的早晨往来反复,搬得汗流浃背。
粗粝的手掌即便再轻地抚膜,也随着肌肤的相触,变成了不容忽视的感觉。
游书朗轻轻一颤,樊霄立刻停下所有动作,紧张地问道:“不舒服?还是身上哪里疼?”
他的眼睛隔着空气中的水雾望着游书朗,温柔又焦急。
在这样混乱的时刻,游书朗不喜欢清醒地交流,短暂上线的理智会让他生出后悔与畏惧。
他故作冷淡:“没让你停,就别停。”
浴室中的灯光被覆上来的修长身躯遮住,樊霄再次俯身贴近游书朗,英俊且凌厉的脸上,却有最深情的眸子,里面炽烈与悲凉并生。
他吻着游书朗的唇角,轻声呢喃:“不舒服要告诉我。”
待到一切尘埃落定,樊霄拥着游书朗,等他在漫长的愉悦后回神,然后简单地用水冲了一下怀中的人,便抱着他回了卧室。
直到将游书朗放在床上,樊霄才想起来一件事:“添添呢?没在家?”
游书朗淡淡嗯了一声:“在隔壁邻居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