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着摇了摇头,露出一抹自嘲的笑,“可这的确是真的,二爷宠爱娘子,甚至娘子来后,都不肯我们继续服侍在跟前,更别说再往后院添人。”
向妙仪眨了眨眼,手不觉握紧了帕子。
素雨靠近一些,在她耳旁轻声道:“你是娘子进府后,二爷带回后院的第一个女子。”
心口像是被什么敲中,心跳不由变快,向妙仪脸红了起来,喃喃一声:“是么……”
“我在二爷身旁服侍的久,见妹妹亲切,忍不住多说几句,妹妹知晓二爷这样宠爱娘子,为何却不肯给娘子一个名分吗?”
向妙仪愣愣摇头:“不知……”
“因为娘子患有痴症,二爷心中多多少少有些介怀。”素雨顿了顿,又道,“妹妹知不知晓,妹妹的眼眸和娘子的一样澄净?”
向妙仪羞涩垂眼:“也不知。”
“我猜二爷愿意将妹妹接回来,定是因为妹妹的眼眸。妹妹只要去二爷身边多走动走动,将来……”素雨故意停顿片刻,牵起她的手,轻轻拍了拍,“将来姐姐可就要仰仗妹妹了。”
向妙仪已被这番话说得云里雾里飘飘欲仙,连伪装都不会了,红着脸点了好几下头,待回过神要解释时已来不及了。
“那姐姐等妹妹的好消息。”
她想,素雨说得有理有据,二爷对她定是有意的,说不定素雨真是因此来提前巴结她的。
她立刻放下戒备:“姐姐放心,以后只要有妹妹一天好日子过,便有姐姐一天好日子过。”
素雨应承两句,告辞离去,转身瞬间脸色骤变,扯扯嘴角,满脸不屑与嘲讽:二爷喜欢的是单纯,可不是草包。
她挺了挺腰,漫步往后院去。
天越来越冷,风雪越来越大,侍妾侍女们不爱在自己的屋里待着,都喜欢去正房服侍。
正房里炭火足,暖烘烘的,后院和下人房哪儿比得上?
从前去正房服侍是个苦差,大伙儿都盼着轮不到自己,现下倒好,往汀荷手里塞银子都要去。
一是因为暖和,二是想博得二爷青眼,不仅侍妾如此,就连一些侍女也蠢蠢欲动。
姜溶浑然不觉,还亲亲热热和侍妾侍女说话,如同一家人一般。
素雨看得有些头疼,不知要何时才能得到她开窍,能不能赶在萧青棠成亲之前。
“再有几日要过年了,你想去姜家看看吗?”萧青棠提起。
姜溶头也没抬一下:“好呀,我好久没见娘了。”
素雨迅速为她奉上一盏红枣牛乳,接上话:“出嫁的女儿一般在年初二初三要回门探望,娘子可要好好准备准备。”
“啊?”她只听懂后面一句,喝了一大口牛乳,问,“要准备什么?”
“糖果点心之类的,不过也可准备得再丰盛一些。”
“噢,我不懂呀,你先给我写个单子吧。”
素雨没应,抬眸看萧青棠一眼。
萧青棠斜靠在榻上,也瞧她一眼,从脑中搜罗出点儿印象:“素……”
“妾身素雨。”
“素雨。”萧青棠重复一遍,“就由你来办此事。”
“是。”素雨躬身应下,落落大方端庄持重,不见窃喜之色。
汀荷看她一眼,心中颇有微词。
她察觉到那目光,却视而不见。
汀荷与向妙仪勾结,已投了向妙仪,她自然要主动出手。
这内院,以后由谁来管还不一定呢。
除夕那日,平南侯府的人都去了皇宫参加宫宴,府中有些冷清,过年的就只有萧青棠和姜溶两人。
平时吃得穿得太好,到新年也不觉得有什么特别的。
倒是初二那日,换上一身喜庆的新衣裳要出门去姜府,姜溶兴趣盎然。
往年过年她几乎没怎么出过门,要去也是去祖母那儿,路上也不能东张西望,只能老老实实在马车里坐着,现下好了,她将脑袋伸出去都没人说。
刚下过雪,还未融,压在正红色的鞭炮纸上,如探出的点点梅花。
又一户人家在门前挂了鞭炮,噼里啪啦电光火石,吓得她眯起眼睛捂住耳朵,可就这她也要呲牙咧嘴往外看。
一路炮竹声未断过,热闹得不得了,车帘也未放下过,即使吹着冷风,她也要往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