窄袖被挤得一退,也没敢说什么,往后跪了跪。
萧青棠没有发觉,目光只停留在那双微微蹙起的新月眉上:“怎么了?”
“没。”姜溶脸垮着。
“都下去。”萧青棠朝外摆摆手, 指尖在她下颌轻轻摩挲,“不开心?”
“没。”她挣开那只大掌,别开脸去。
萧青棠盯着那黑漆漆的后脑勺, 嗓音带着些笑意:“不就是想去参加婚宴吗?我又没说不许。”
姜溶没说话。
萧青棠从身后抱住她, 双臂紧紧缠住她的身躯,在她耳旁轻声哄:“我哪儿惹宝宝不开心了?”
那串菩提珠紧紧抵着她,硬挺的胸膛也压着她, 像跌进厚实的棉花里, 堵住的心口通畅一些, 她摇了摇头:“没,我就是要跟你说请柬上的婚期要到了,我想去。”
“想去便去,不是说好了吗?”
“嗯。”她垂着眼睑, “我想要孩子。”
萧青棠微愣:“你知晓孩子是从哪儿生出来的吗?”
“哪儿?”姜溶扭头看。
“这儿。”
她被摸得猝不及防,身子忍不住一缩, 顺着他的手指看去。
“这个小洞里。平时我进去你都要哼哼半晌, 刚出生的孩子脑袋有手掌那样大,你能受得了吗?”
她抓住他的手腕,翻起他的手掌, 用手比划比划,眉头紧皱:“会坏掉吗?”
萧青棠亲亲她的脸颊:“我也不知。”
“噢……”她有点儿犹豫,“那我再想想、再想想。”
她少有这样认真纠结的时候,萧青棠越看越觉得好玩儿, 忍不住逗她:“想好了吗?”
“还没还没, 你不要催我。”她气呼呼推开他的脸, 双手抱臂,一脸严肃。
晚上萧青棠装作要留在里面, 她吓得立即推搡:“不行!不行!我还没想好!”
萧青棠闷笑出声,腰都直不起来了。
姜溶气得蹬他一脚:“你走!”
“好了好了。”他抓住她的脚腕,仍笑个不停,“去洗洗,弄出来就没事了。”
“不要你,我可以自己洗。”姜溶甩开他,一脚踩在地上,腿一软,往地上去。
他急忙将人扶住:“慢些。”
姜溶哼一声,梗着脖子躺在他的怀里。
“脾气越发大了。”他笑斥一声,垂头在她脸上嗦一口。
“噫!”姜溶嫌弃擦一把脸上的口水,急声催促,“你快儿点!不要磨磨蹭蹭!”
“好好好,不是到了吗?这么一会儿也怀不上。”他一点儿脾气都没有,任劳任怨抱她去清洗。
春夜,不冷不燥,姜溶腿一跨,压住萧青棠的腰腹上,双臂紧紧抱住他,很快睡着了。
下过一场雨,碧空如洗,花坛里的草似乎又绿一些,姜溶梳妆妥帖,随萧青棠一起踏上马车往城南去。
至城南便能听见隐约鞭炮声,到了主街刚好碰见迎亲的队伍,姜溶半截身子都要探出窗外,看着比成婚的新人还要激动。
萧青棠怕她摔出去,强行将她拽回来:“行了行了,有什么了不得的?我看也没多隆重。”
“可是很热闹哇,鞭炮声锣鼓声多喜庆呀,大家都很开心。”她瞥他一眼,“你根本不懂。”
萧青棠张了张口,答不上话来。
片刻,他将人抱回来,困在怀里:“没有这样隆重也可以吗?”
姜溶上下打量他一眼,没明白他想说什么。
“我是说。”他换了一个问题,“我要是没钱,没法儿给你买漂亮裙子买亮晶晶,没法儿给你换个法儿买好吃的,你还会跟着我吗?”
姜溶一脸奇怪:“那我为什么还要跟着你?没有吃的,我会饿死的。我可以回家,我娘会给我做好吃的。”
萧青棠心里堵得厉害,松了双臂,摆摆手:“继续看热闹去吧。”
他肯定是脑子被驴踢了,否则方才为何会问出这样有病的问题?还问一个傻子这样的问题。
傻病大抵是会传染的,现下他就被染上了。
他泄了气,往后一靠,后脑轻轻磕在车上,闭了闭眼,长长呼出一口气。
“你吃不起饭啦?”
睁眼,姜溶的圆眼近在咫尺,他没动,有些疲惫:“没,玩儿你的去吧。”
“噢……”姜溶往后退了退,又突然凑过来,“真的吗?”
萧青棠无奈扯了扯嘴角:“真的。”
姜溶认真在他脸上亲了一口:“你放心,我不会不管你的,你要是吃不起饭了,我让我娘也给你做好吃的。”
他笑了笑,心口顺畅很多,忍不住又问:“你爱我吗?”
“爱呀。”那眼神清明,看不出这爱到底是什么爱。
他颓丧抹了把脸,暗骂一声自己有病,稍稍坐正一些,不想再探究这些问题:“好了,吃得起饭,不用你操心,继续看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