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到母亲怀里,鼻子一酸又要掉眼泪。
姜夫人抱住她,又看萧青棠一眼,客气道:“天不暖和了,你让他在外站这样久,也该让他进门坐坐。”
她一下来了脾气:“什么叫我让他外面站这样久?是他自个儿要站的!”
萧青棠垂下眼:“的确是我自己要站的,你们有话要说便进屋去说罢,不必理会我。”
姜夫人不好再说什么,牵着姜溶进门,打算先将事情了解清楚。
萧青棠站在门外,只听了个大概,似乎是吵起来了。
“是他的错!为何叫我体谅他?”
“是,即便是圣旨不能违背,可你们所有人都知晓,就只有我不知,他把我当人看了吗!”
“我怎么不讲道理?旁的男人纳妾管我什么事!他就是不许!他自己答应我的!是他没做到!”
……
门哐当一声被推开,姜溶气冲冲从里面冲出来。
萧青棠慌忙抓住她的手腕:“去哪儿?”
“滚开!”她重重将人甩开,提着裙子往外跑。
萧青棠快步跟出去,又不敢拦她,又不敢抓她,一直跟到假山旁,她跑不动了才停下。
她靠在假山石上,气喘吁吁,眼中却全是恨意。
萧青棠看得心碎,微微垂下眼,不敢再看:“你生气就打我骂我,不要乱跑,外面很危险……”
“是不是你叫我娘来劝我的?你们都串通一气了!”
“我没……”萧青棠有些委屈。
“她们越劝我我就越讨厌你!明明是你做错了!现下倒好了,倒反过来怪起我来了,怪我不体谅你……”她红唇微颤,泪珠颤颤巍巍落下,“是你自己说的,只有我一个,是你自己说的!”
她那双澄净得像镜子一样的眼睛,如今多了恨意、难过、苦涩,有些浑浊了。
萧青棠闭了闭眼,不敢再看,只蹲在她跟前,抓住她的手腕往自己头上打:“是我说的,不用听她们的,不是你的错,你打我骂我生我气都是应该的。”
“你是坏蛋!你是坏蛋!骗子!你这个骗子!”她一拳又一拳挥在他身上,眼泪飞溅而出,“你把我所有一切幻想都毁了,我以后再也不会喜欢任何人了。我恨你,我恨死你了!我宁愿死了,也不要再和你在一块儿!”
萧青棠抱住她的腰,一动不动任由她打。
她边哭喊边在他背上落下拳头,很快,她累了,身子往下坠。
萧青棠将她紧紧搂在怀里,一声又一声喃喃:“对不起、对不起……”
“不要碰我。”她撑着石头摇摇晃晃起身,推开他的手,冷冷道,“你脏。”
萧青棠抓住她的手,失声痛哭:“求你,我知晓错了,求你,往后若再有这样的事,你杀了我,别不,别不……”
“我杀了你?有用吗?难道杀了你,我心里就不难过了吗?我再也不要和你在一起。让开!”她一把推去,几乎是用了全身的力气。
萧青棠不防,往后摔了几步,掉进假山旁的小湖里,溅起一滩水花。
姜溶一愣,泪挂在脸上,回眸看去,只见他全身湿了个透,湿发贴在脸上,狼狈站在水里。
天太冷,只是片刻,他脸色已发紫,眼睫和薄唇都颤着,不知是哭的还是冷的。
他垂着眼,始终没敢抬起,也一句恳求的话都没有再说。
他在等,等一个怜悯。
但姜溶看他一眼,只道:“你就是冻死在这里,我也不会再跟你在一起。”
他缓缓阖眸,冒着热气的泪滂沱而下。
死在这里也挺好的。他想。
“郎君,郎君,天冷,您快从水里起来吧……”一旁偷偷打量的侍女见他迟迟不动,慌忙来劝。
他没说话,垂着眼看着水面,盯着自己狰狞的面孔。
到底为什么他要将自己弄得一团糟。这些年,他和他们斗气,可到头来皇帝还是皇帝,郡主还是郡主,他却不是他了。
他恍惚着被白府的随从搀扶着上了马车,一路犯呕一路往回走,正如当年他亲眼撞见最爱他的母亲和最宠他的舅舅纠缠在一起时那样。
怎么他就变成了自己最厌恶的模样?
他已好多日没着家,侯府守门的瞧见他都有些惊讶,旋即跑去与徐氏禀告。
“一个人回来的?二夫人呢?”
“回夫人的话,二爷是一个人回来的,神情瞧着不太好,眼睛肿着,像是哭过。”
徐氏急忙起身:“我去瞧瞧。”
乌金院极其安静,像是没有人一般,徐氏匆匆走进,在角落抓了个侍女问话:“二爷呢?”
侍女畏畏缩缩:“在房里。”
徐氏皱了皱眉,往正房去,敲了敲门,没人应,又喊了喊,还是没人应,她又推门,门也被锁了。
“二郎?”她朝卧室的窗户走去,拍了拍窗,“可是弟妹出了什么事?”
里面还是没人应,她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