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辩队的新鲜血液我还挺不好意思的,”路佳虚情假意地来了句,只是紧接着便一转话锋,开口,“不过还好, 还有咱们队长跟你同甘共苦, 你不睡他也别想睡……那就祝我们所有人都度过一个美好的夜晚, 晚安!”
苏迢迢:“……”
怎么说呢, 总觉得路佳最近已经有点抑制不住她想拉郎配的冲动了,总要把她跟陆礼绑在一块儿。
好在陆礼自动忽略了这样的调侃, 语气听起来很正常:“那就辛苦你了, 写好之后发给我吧。”
“嗯。”苏迢迢应了声, 不想再浪费一秒钟, 退出会议后便打开文档。
……
四十分钟后,苏迢迢给他发送文件“一辩稿docx”
然后问他:
【如果有什么问题的话,可以直接开麦跟我说,这样沟通起来会清楚一点。】
对面第一时间回了个“好”。
几分钟后, 苏迢迢收到他的微信语音邀请。
她没料到他看得这么快,一时半会儿没找到耳机,但几乎是手机上的“噔噔蹬蹬”响起的同时,她那几个室友就“喔”的一声问讯赶来,问她:“是你们那位闭月羞花的队长吗?”
苏迢迢的嘴角轻抽,无奈地点头。
她最近跟辩队开会的次数太频繁,她室友现在不但知道她一个大一生就要上“争锋杯”打一辩,甚至都快把他们正方的论点摸透了,万一中间出来一个国关院的间谍,他们估计就全盘皆输。
这头江安澜摁住她准备打开耳机盒的手,问:“不对劲,你们现在不会是私聊吧?”
“要改一下一辩稿。”苏迢迢诚实回答。
“那你先别戴耳机,让我们也听一听,”江安澜说到一半,收到她那双漂亮眼睛里透露出的无语凝噎,只得双手合十道,“真的,我们最近在你的熏陶下,对辩论特别感兴趣!”
她身后那两个吃瓜群众跟着鸡啄米似的点头。
苏迢迢拿她没办法,只对她们比了个噤声的动作,一边按下接听键,对手机那头的人道:“稿子还有哪里有问题吗?”
陆礼温声回答:“我看了一下,基本思路已经很清晰了,该有的点也都有。不过在结构和一些措辞上,我个人觉得还可以再做一些修改。”
可能是入了夜的缘故,他的声音压低了一些,听起来很有磁性,和他清俊的外表相比,勾人得跟妖精似的。
“噢噢噢噢——”边上的那几个人一听到这声音,就开始夸张地捂着嘴小声尖叫,幸亏苏迢迢适时关掉了她这边的麦,才避免了在陆礼面前献丑。
“是我的错觉吗,你们队长的声音在晚上听起来更色了,现在不会是躺床上跟你聊天的吧?”江安澜开始胡言乱语。
“我觉得是他的声音本来就很色,只是长得太正人君子了,我们之前才都没发现,”张舒评价到这儿,忍不住感叹地一咂嘴,“真是极品啊,建议趁早出道。”
苏迢迢听不下去,怕再往下就是些r18语录,便带上耳机,飞快对她们挥挥手道:“差不多得了啊。”
“好吧,那你加油哦宝,早点睡。”她们本来也就是闲着没事干过来凑个热闹,闻言便不再起哄,各自爬上床,开启快乐的周五时光。
只剩苏迢迢苦巴巴地坐在下面,开始一字一句地听陆老师的教诲:
“这段粉丝与偶像之间的关系,既然我们在二辩稿里会详细论证,我也会在质询环节中提到,你的一辩稿一句带过就够了……不过内容写得很全面,到时候可以给庄慧发一份。”
“好。”苏迢迢答应下来。
“另外,在剖析辩题的时候,你不需要把我之前说过的话都放上去,这样在定义上我们花的笔墨可能会太多,有种头重脚轻的感觉。”陆礼又道。
“但我觉得对于观众来说,你的这个阐释很贴近他们的立场,可以在一开始就拉动他们内心的分数,”苏迢迢回答,顿了顿又补充,“……而且我相信,大部分观众的天然立场,都是站在我们这边的。”
陆礼听到这句,轻笑了声:“轻易揣测观众的立场是不是不太好?”
苏迢迢听出他话里玩笑的意味,跟着弯起眼睛:“如果你现在还是评审,说这句话我可能还会相信,但你现在是四辩,四辩的信念感不是应该很强的吗?要不然你结辩的时候怎么煽动观众情绪?”
“那倒也是。”陆礼笑着应下。
“那还有别的问题吗?”苏迢迢问。
“不算是问题,只是有几个词我觉得用得不是很恰当,已经在文档里标出来了,你可以稍微看一眼,”陆礼说着,把标注后的文档发给她,又补充,“当然,只是我个人的语法习惯,你如果觉得没问题的话就不需要改。”
“好,那就先这样吧。”苏迢迢收到文件,退出语音聊天,开始她的第一轮改稿。
那头陆礼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她铁面无私地切断了语音,只得无奈地揉揉眉骨,随手拎了本书,一边看一边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