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才公佈的题目竟然在这个时候被那些不称职的助教公佈出来,都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先看到的人都能早一个月作好准备,要知道你选教授,教授选你,这是相对的──有些教授只看学期成绩,有些看面试、看企划书……得面试的通通不能选,不用问也晓得她寧愿选些冷门题目也不选要面试、写企划书,她以前曾跟他说,她最讨厌英语,英语只会听和读,会话和写作完全不行……她不是真是不会,而是选择性口残和手残──
而他也不打算强逼她去做些她不想做的,她是个很怕麻烦的人,只要不是自己感兴趣的事情,稍为复杂些许,她就不由分说的闭上眼睛、掩上耳朵,选择性失明和失聪。每次一聊到要写程式,她都会皱眉扁嘴,这一点大概连她本人都不知道。
不是做不到,而是不想做,可期终研究报告根本不可能不用写程式……所以,还是由他来解决好了。所幸的是现下是大二的下学期,没有必修科了,需要交程式功课的选修科课程,她已完成七八成,现在她都选了些自己有把握的科目来读。
难听一点的说法是暂时没有需要用到他的地方。
他原先的确是有点不安,不过总不能因为他的不安而强逼她去选些她不喜欢的科目。他曾想过和她选上同一科,不过她老是嫌他太痴缠、老是慨叹自己失自由、快呼吸不了新鲜空气种种,而那个叛逆的表弟临出国前曾悄声提醒他应付女人等同养猫,别逼人逼得太紧,要给对方一点自由、一点私人空间,不然人早晚被逼走。
他原先打算无视表弟的话,不过事后想想,又觉得表弟所指的满有道理。
所以,他松开了手。不过只是一点点,只是暂时而已……
反正他也在忙,那就顺道还她一点空间和自由。
近来,他很忙,真的很忙,忙到差不多快有一个多月没碰她了。
可他连睡觉的时间都不够了,哪有精力抱她?
近来,她有点怪怪的。
偶尔间露出一面感伤的样子,彷彿有心事似的。
他曾试探、曾追问,可她每次都笑说什么事都没有,然后扯到别的地方去。他隐约察觉到有点不对劲,可眼见她如常跟他聊些生活上的琐事,他又不住怀疑是自己多疑。
推了推架在鼻樑上那副黑色厚框眼镜,承天傲睇着笔记型的电脑荧光幕上密密麻麻的程式指令,修长的十指在键盘上拍打着。
「傲、傲──」
纵然他老是觉得她的行为有点反常,态度忽冷忽热,经常像是刻意找话题般……就连脸上的笑容都灿烂得蛮刻意。
「傲、傲,你别只顾着打电脑──快来安抚一下阿水啦……」
冷不防地,有人抓着承天傲的右肘往右拉去,他反射性拉回自己的手,镜片下的锐眸怒瞪着坐在他右边的耿子騫。
「他怎么了?」多日没觉好眠的承天傲脾气超差,烦躁地问。
「阿水他被女友甩了啦──」
连细想都不用,承天傲便口吻欠佳的道:「他被甩是他的事,干我屁事──」
对于他「事不关己,己不劳心」的态度,名为阿水的男生不甘示弱地回他一句。「傲,今朝吾躯归故土,他朝君体也相同……」
他不是傻子,自然有听懂弦外之音,当下怒气连同近来累积下来的不安一併冲上脑际。
啪的一声,他微恼的拍案而起。「你有种再说一遍?」
阿水也跟着站起来,指着承天傲的鼻子斥责:「你这么冷血,小心下个轮到你,到时没人安慰你──」
黑眼危险一瞇,击在桌面上的五指已紧握成拳。「我看你真是活得不耐烦──」
眼见势色不对,耿子騫慌忙站起来出言调停,当起中间人来着。
「冷静、冷静……正所谓女死女还在,何必为了那个不要脸的女人而伤和气?」
然后,原是准备开打的二人鄙视彼此一眼,外加冷嗤一声才坐回原本的座位去。
然后,那位被甩的可怜男主角开始滔滔不绝的谈及被甩的生路歷程。
「欸……其实我早就察觉到她有点不对劲了……态度忽冷忽热,多问几句不是扯开话题就叫我别多心……刻意找话题、笑容又刻意,像是隐瞒了什么怕被我发现似的──」
承天傲原是没专心去听,可偏偏阿水口中所说的好巧不巧是他近来的心声。
纵然察觉到有点不对劲,可他始终不确定究竟是他过敏,抑或是事实真如他所想,她确实是在隐瞒什么……
「后来有人跟我说看到她跟别的男生走在一起……我本身不是很相信的,不过都有打电话探她口风的,可我打了一整晚才有人接电话……她态度冷淡得很,明明不是这么早睡的人,竟然破天荒跟我说很睏了,不聊了什么什么──那些话摆明都是藉口,她根本就想掛我电话──」
然后,承天傲微感惊讶的听见自己追问的嗓音。「那跟着呢──」
阿水有点始料未及,愣了下才接续下去。「果然,第二天她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