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未来得及反应,电话彼端便传来嘟嘟声。
他错愕不已,惊讶的看着自己的手电,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沉思。明明过往她每回跟他聊电话、聊sn直达深夜三时多都未喊睏,大多数情况都要他催促,她才跑去睡,可她今天只是深夜十二时多就喊睏?还连掰掰都不说就直接掛他电话……
「她态度冷淡得很,明明不是这么早睡的人,竟然破天荒跟我说很睏了,不聊了什么什么──那些话摆明都是藉口,她根本就想掛我电话──」
根本就是想掛他电话……不会吧?眸光重新落在萤光幕上,他轻掐着泛酸的后颈,舒缓因长时间对着电脑而造成的酸痛。他原本是打算待自己把事情忙完才追究原委,但阿水的嗓音又在他耳畔响起,成功引出他的不安。
「果然,第二天她就跟我说分手了,什么都没交代……」
说分手了……
眸光虽胶在萤光幕上,可专注力却没法集中,心绪早已飘到她身上去。
虽然他很想再拨电话追问种种,可理智却适时大军压境,抑下他的妄动。
好不容易把事情忙完,已是清晨了。
一旦想到她应该还在睡,一个多月来没好好休息的身体松懈下来,他放弃了坚持,倒在床上补眠,结果一睡就四时。
而吵醒他的是熟悉的音乐声,那是他设定的讯息铃声。
「妈的──」烦躁的咒骂空气,他没睁眼,循着声源摸索着手电。
终于抓着手电,频死的他强逼自己睁开沉重的眼皮。
方张开眼,视野罩了层水雾,他用力眨了下眼,水雾才褪去。
一个新讯息。
精神还处于混沌状态的他撳键查看讯息,结果瞥见一行字。
「你找别人一组,我不能跟你一组。」
一行教他清醒了些许的字,眸光往上挪,是她捎来的讯息。
他半瞇着累极的双眼,忽显泛力的指在手电上敲了几个字,就一头埋进柔软的床舖,放任思绪再次陷入混沌之中。「……发生什么事?」
隔了好一会,音乐声再次响起……他强行睁开涩得要命的眼睛查看讯息内容。
原是载满瞌睡虫的脑袋在乍见内容的一刻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们分手吧……」
这是……什么?她是在拿分手来开玩笑吗?
他怔忡了足足三四秒,才自极度震惊中回过神来。
一股陌名的力气涌至原是乏力的四肢,他撑着柔软的床铺而起,长指飞快地敲了某组几乎熟稔到可以倒背如流的号码。
熟悉的音乐声在耳边响起了,可刚响起不一会,便被硬生生切断了。
他满面错愕的瞅着手电……她掛他电话。
正打算重拨,指尖贸然一顿,转而选了以讯息回覆,火速敲下内容,便按下发出。「……这是什么意思?」
接下来是熬人的漫长等待。
像是过了一百年之久,手电剧烈地震动起来,他马上翻看讯息内容。
但上头只有几个字。「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并没交代任何原因,就只提出分手而已。
「果然,第二天她就跟我说分手了,什么都没交代……」
深知事态严重,他捨弃了传短讯这种没效率的沟通形式,直接拨电话给她,可这回连接驳铃声都听不见。该死的──她竟然敢给他关掉电话!
他不信邪,重拨一遍,但结果同上。
面临感情危机关口,他没飞奔出门,只是烦躁地扒了扒有点凌乱的黑发,盘坐在柔软的床舖上,伸臂抓过搁在床头柜上的手提电脑,打开,十指在键盘上忙碌着。
他又拨了通电,不过这回他要找的人并不是她。
接驳铃声播放了不一会,喀的一声,电话便接通了。「喂,子煦。」
而回应他的是一把春风般的醇厚男嗓。「嗨,天傲,真少有呢,你竟然会打这个电话给我──」
他歪着头、用着肩头夹电话,两手仍在键盘上忙碌着。「我有事找你帮忙,蛮急的。」
彼端的男生回应得挺快,几近是不加思索的。「那是什么事?能帮到的一定帮──」
得悉对方一定会答应,他也毫不客气地提出请求。「那烦请你帮忙打电话给沉晓薏问一下她的人身在何方──」
可这一回,彼端的男生竟没马上依言去办,还反过来问他:「小薏?为什么是小薏?」
不过现下并不是聊天的时候,而他不打算详述,故催促道:「总之,你先帮我套一下口风好了──」
而男生也没有再过问的意思,用着温淡的口吻,询问着眼需要处理的事宜。「我想确认一遍,是套口风不是问,对不?」
「对。」
「那你等一下,我打会儿覆你。」言毕,男生便切线,不消一会,他便收到男生的电话。「小薏她的人在图书馆门外。」
「谢过了。」他随口道了声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