喀的一声,黑色的桃木製大门便打开了,可迎接承天璿的是漆黑一片。
「怎么出门都不着灯的?」傲那傢伙在搞什么?想吓坏那头笨狗吗?又不是不知道那头笨狗怕黑、早有前科,每回只要家里没有人而他们又忘了着灯外出,迎接他们的除了一片漆黑外,还有遍地呕吐物。眼梢微微抽动了下,做好了要收拾烂摊子的心理建设后,承天璿便摸上灯光开关。
啪的一声,大厅顿时大放光明,可迎接承天璿的并不是先前所预期的一滩滩泥黄色呕吐物,而是光洁可鑑的地板,与及那名抱膝而坐、蜷缩在通往二楼的楼梯间的黑发男子和那隻躺在旁边、没精打采的玩具贵宾狗。
瞥见这个画面,承天璿更加体验得到何谓「物似主人型」。好巧不巧,距离他不远处的一人一狗都沮丧得像隻惨遭主人遗弃的流浪狗。
承天璿原是没察觉到那抹仿能如黑暗融为一体的存在,可对方臂间的粉红色物体实在太引人注目了,要他察觉不到这傢伙的存在,蛮难。
对于自家弟弟的异常行径,承天璿不由得惊叹出声,压根儿没有掩饰惊讶的打算。「哗,你发生什么事?」
对方没答腔,维持原先的动作,继续待在原处闹自闭。「……」
得不到对方回应,承天璿显然没有放弃追问的意思,盎然挑了下眉,出言调侃:「你在搞什么?怎么像个被侵害儿童似的抱着毛娃娃蜷曲在角落处闹自闭?」
那轻挑的调调马上唤来亲弟一记瞪视伺候。「干你屁事──」
承天璿自然晓得对方是在迁怒了,可他非但没生气,俊顏上还掛着一抹恶质微笑,偏要往疑似是地雷的地方踩去。「态度这么恶劣……该不会是被甩了吧?」
而弟弟的咆哮声和一记凌厉无比的瞪视引证了一点,那就是──他成功踩中地雷了。「甩你个头──」
得悉唯一的弟弟失恋了,承天璿不但没有安抚的意思,还幸灾乐祸的强调对方已被甩的事实,毫不留情地往对方的伤口上撒盐。「那即是被人家甩啦──」
墨色双瞳危险一瞇,承天傲咬牙切齿地搁下狠话:「小心风水轮流转。」
耳闻亲弟的威胁,笑意跃上一双生意人的眼睛,承天璿故意在亲弟情绪低落时,炫耀自己有多幸福。「为兄跟你未来大嫂的感情稳定得很,不用你费心,你担心你自己好了。」
瞥见兄长笑咪咪、一副欠揍的嘴脸,承天傲当下不爽到极点,可悲的是他找不出半句话来挽回劣势。不过基本的自知之明,他还是有的。基于他太清楚二人争辩能力的差距,故他乾脆别过首不语,不作必败的抗辩。「哼。」
接收了亲弟凌厉的警告眼色,承天璿依然气定神间,兼且不打算放弃逗这个反应有趣的弟弟;更何况,他对那隻核突的粉红色物体很感兴趣。
「话说回来,你怀里那隻是什么名堂?」
承天傲冷瞟了兄长一眼,又别过首,便口气不佳地道:「花茶犬,分手礼物。」
「……你何时爱玩毛娃娃──」承天璿止不住嘖嘖称奇,可惊讶的感言说了一半才惊觉另一个更有趣的爆点。「是分手礼物?」
「有意见呀?」他也想不到自己会收到这个……
他原以为一切皆尽在他掌握之内,可他赶到去学校,得到的却是子煦的一面抱歉和一隻花茶犬毛娃娃……
连分手礼物都准备好,显然是处心积虑了很久……
果然……
果然是……劈腿。
明明对方态度恶劣得很,可承天璿却乐得很,像是听见什么天大的笑话似的,噗一声爆笑出声。「这也太好笑了吧?哪有人甩人会送礼──」
承天傲的眼角微微抽动,他冷凝着一张俊容,脾气不佳的回话:「你笑够了没?」
承天璿收敛唇上笑意,可他并不是慑于亲弟与生俱来的骇人气势,而是想追问他比较在意的地方。「那是什么一回事?我上个月还见你们两小口恩爱得要命,连体婴似的分也分不开──」
大手轻覆下半张脸,承天傲别过首,颓然溢出心里真正所想的。
「这个,我也想知道……」
兴味盎然的欣赏亲弟稀有的沮丧模样,承天璿非常配合的顺着对方的话问:「哦?怎说?」
墨睫低垂,深眸斜睨着地上那隻四肢伸直、平躺在地上的玩具贵宾狗,冷声开腔:「大抵是她变了心。」
别人在闹悲情、闹忧鬱,承天璿不出声安慰也罢,还把人家当成是搞笑剧集来看,超级不人道。「噗──看你用这种小媳妇口吻说话真是蛮好笑……」
这回,除了眼神言语要胁外,还有……行为上的要胁。
砰的一声,一记强而有力的拳头击到墙上去,撞出一声巨响。
「承天璿,我看你真是欠扁──」
笑睇着亲弟怒火焚身,承天璿稍为收敛起猖狂的笑意,忽尔正色地道:「变心的人是你,不是吗?」
耳闻无理指控,承天傲蹙起了眉峰,锐利的黑眼瞄向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