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自己当成是笑话来看的恶劣兄长。「我何时变心?这种说法是听谁说的?」
承天璿弯唇笑了笑,耸耸两肩,含糊带过。「没什么,我只是猜猜而已──」
下意认为自家兄长在耍自己,承天傲忍不住咒骂一声。「狗屎!」
原是躺在地上、颇有潜力当起神檯乳猪的玩具贵宾狗抬起小脑袋,一双无辜的黑色眼珠子含冤受屈的盯着承天傲看,并发出哀鸣。「呜呜!」二主人,我没有拉屎!
鲜少地有读懂承小狗的想法,承天璿弯身轻抚小狗的螓首。「乖,小狗,你主人不是有心冤枉你拉屎──」
彷彿动物是有灵性的,承小狗跑去巴承天璿的腿。「呜呜!」大主人英明,我真是冤枉的!可我今天只拉了一次,我便秘了一整天,很闭翳──
眸光鄙夷的看着那隻明明是他捡回来,现下却巴着别的男人的玩具贵宾狗,承天傲忍不住出言嘲讽,言息间夹着酸溜溜的味儿。「连这傢伙都学会跟男人跑了──」
「汪汪!」承小狗抗议似的吠叫两声以表丹心,二主人,我不是个gay!请别冤枉我,我是不会跟男人跑的──
这么有趣的人狗互动,承天璿全看在眼内,线条优美的唇上隐隐勾勒出别具深意的笑弧,可心情烦躁的承天傲完全没察觉到这一点。「正所谓女死女还在,森林里头树多的是,既然人家不要你了,你也别留恋了,乾脆找个别的风流快活好过──」
难得三八兄长终于肯说些人说的话,可承天傲却毫不领情,口气依旧恶劣得很。「不用你多管间事。」
承天璿一点不在意,俊容上还掛着一抹如沐春风的好看笑容。
「对了,你老哥我两星期后结婚了──」
得知兄长的好消息,承天傲有别于一般当弟的反应,没说恭喜也罢,还呛对方一句:「你好端端结什么婚?」这傢伙是故意吧?刚刚还这么风骚大晒幸福──
「你自己被甩是你的事,总不能要我都结不成婚──」
「你结婚干我屁事──」
挑了下眉,承天璿自行略过好弟弟的恶劣反应,笑言:「当然与你有关,我决定找你当伴郎,你下星期给我去试穿礼服──」
连细想都不用,承天傲别首说拒,态度坚决。「我不去──」
「你要是敢不去,我用人头担保我会找人拿八人大桥架你去──」
当了二十多年兄弟,承天傲自然晓得自家兄长是那种说到做到的人,绝对不是耍耍嘴皮这么简单的人物,故他纵有万千个不愿意都不敢再说拒。「……」
要知道无论拒绝与否,结果都不会有所不同。
之后那些疑似是安抚的话全都是废话,他当时是这样想的。
「去吧,我相信女家那边的姐妹团质素不错,到时随便把个当女友──要是伴娘长得不错,那就把她拐回家──」
※※※
cupid。
花边瓷碟上放了一件蓝莓奶酪冻饼,两颗圆大的蓝莓粒伴随着深紫色果酱铺在米色奶酪的表面──这是她最喜爱的甜食。
执起银叉,季小菱分了一小角冻饼餵入口中,仔细咀嚼。「恩……」
奶酪层并没因低温处理而变硬,入口冰凉之馀,仍能保持质感幼滑,而蓝莓果酱甜中带点酸,甜味在她的舌尖化开,填满她的口腔。
可她嚐到的甜味很快就被涌至喉间的苦涩味所淹没……
这明明是她最喜爱的甜食呀……为什么她现下嚐到的只有苦涩味?
纤手轻托着腮,无神的瞳眸出神地遥望窗外,看着大马路上有点朦胧的车水马龙景致,季小菱长嗟短叹,开始展现巨蟹座常有的特质,伤春悲秋起来。
「欸……」她这样做会不会不太好?她没问清楚他的意思就下决定,会不会太那个了一点?可说出口的话等同泼出去的水……俗语有云:覆水难收。
她连分手都说了,总不能耍赖说自己没说过,就算说了也不会有人相信这种蹩脚都不行的谎言……更何况,她连分手礼物都送了,总不能说她是在开玩笑……
不过跑去问他只会让自己的处境更难堪吧,近来他的冷淡态度已够她难堪了……她还要自己难堪到哪个地步才肯罢休?他近来的行为不是表达得够清楚吗?她还跑去确认什么?何必让他有机会在她心上补上一刀?
要是无论如何都要挨上一刀的话,这一刀,她希望是自己亲自下手。
自己刺自己,再痛也有个限度。
自己刺自己,她还有能力把刀拔出来……
在季小菱正忙着浸淫在负面情绪之中,一张设计精緻的粉红色卡片推到她搁在桌面上的手肘。有点茫然的眼眸下意往下瞟,浅粉色卡片的左半边是精緻的蔓藤花纹,而右手边则是白色的英文潦草……基于是她最害怕的英语,故她没细看下去,直接抬头询问对面那位把卡片推给她的人,那就是既是cupid老闆娘又是她姊妹淘的──唐恬。
「这该不会是──」传说中的粉红炸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