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王子!」场外打气声络绎不绝,带着篮球在场内奔走的矫健身姿赶在裁判吹哨子前于中场跃起,射篮。
篮球脱离双手的一瞬,尖锐的口哨声暴起,届时全场鸦雀无声,眾人的目光都落在那记决定性的投篮,篮球在半空中划出一条漂亮的拋物线,但篮球没入篮,而是顺着篮框转了个两圈后,脱框而下。
接着,裁判宣佈赛果音乐对雕塑,三十二对三十三,雕塑胜。
「我失手了……」王子嗓音略显失望地道,可眼眸里不见得有相关情绪存在。
「没关係啦,不是每个人都是山p能够零秒出手——」队员甲拍拍他肩道。
「就是,只差个一分而已,更何况雕塑是前年的冠军,本来就是强队,会落败大概是不够运。」队员乙拍他另一方肩安抚道。
「今天才预赛第二节而已,经败部战晋级照样可以杀入四强打决赛,不过是要多打一场比赛而已——」队长则在旁勉励道。
「也是……我想起还有些事得忙,先走了。」王子随口和应了声,便走到篮框底下取过皮革随意披掛在肩,便拿着矿泉水离开。
看着那抹时刻都极具王者风范的孤傲背影,被遗弃的三人组不禁异口同声:「他去哪?音乐大楼在另一边呢——」
修长两腿循着记忆走下楼梯往某教室走去,教室里只有楼姬姬跟几名男生在,尉孜祺亦在其中。
「音乐系的王子?来找谁?」尉孜祺走到门前语气不善地问。
「明摆着不是来找你,我又不是个gay的。」锐黑的眼瞇了瞇,王子嗤笑着拋下气死人不偿命的一句便离开。
走出美术大楼,他仰天自语,转颈松了松颈肌便往音乐大楼后方走去。
「不在嘛……」罢了,找个地方睡午觉好了。
音乐大楼后方有大片草皮,人烟稀少,是午后悠间时光的好去处,现下正值冬季,少数人会有自虐倾向的待在这里吃风,这样正合他心意,管他冷不冷。
可他的人来到后却微讶的发现有自虐倾向的人不只他一个。
皆因,那个他原本想要找的女孩亦然,她凑巧背着他画画,画板画架画具什么全副武装上阵,活像是到郊外写生般。
「喂,大妹妹。」王子朝着那抹娇小的身影大喊。
唐依依身一僵,迅速回头:「咦?」王子?
「你怎会在这里?」王子边问边走到她附近的位置直接躺下来,左臂在脑后,一副准备以天为被、以地为床的模样,看得唐依依两眼发直。
事情来得有点突然,唐依依慢了半拍才应声:「这里清静一点……」
「画室不是也挺清静吗?我上回都能听见蚊子飞过的声音了——」
「我怕我意志力不够强会动摇……」唐依依表情懊恼地道,目光重回画布,提着画笔的右手继续工作。
「会动摇什么?你契哥向你示爱?还是求婚?你在烦恼应不应该接受?」王子开玩笑道。
「不不不!」要是示爱求婚什么之类的话,她应该会吓到回家自修,哪里还敢待在学校里?「今天有个跟我同系的女生跟我说了些话……」
「预赛那天站在你左边的女生?」
「是、是她没错呀,你记得啊?」他不是只记得那件抢眼的后援t恤吗?还是说他记得姬姬的脸,独独记不住她的脸?
想到这,胸口没由来有点气闷。
「我记得,那个女的喜欢你契哥的。」
「咦?」唐依依一面错愕,压根儿忘了气闷的事。
「你不知道?很明显好不好?」
「我都没留意……」姬姬又没说……
「换个角度而言,都是件好事来的。」
「好事?」这样不是常人眼中的迟钝吗?哪里好?
「证明你很专心做自己的事。」
「也是……」她一向少管间事……更何况是别人的情事?
「那她跟你说了什么?」王子忽问,将话题导回正轨。
「喔!姬姬,即那个女生说……现在大二,还有两年就毕业,是时候想想将来的事了,我说我打算以当上一个职业画家为目标,可姬姬说画画只能是兴趣,不能当正职,就算能当上画家有能赚上多少个钱?做人不能光谈理想不顾现实,理想不能吃饭,盲目追求理想到头来只会影响到家人。」
王子眉挑得老半高,问:「她的家人等着她那份薪水买米下锅吗?」
见她猛摇头,英气十足的眉挑得更高了。「那就不用理她,说人光谈理想不顾现实的人多数都是输不起的人,而她凑巧是其中一位。」
「这……」
「画画起初是赚不上几个钱,但只要你一直画、一直汲取经验,就会有进步,总有天会得到赏识,最初赚的钱可能不多,但不会一辈子都是这样,只要你的作品能够让人瞧见,就会有机会得到赏识,不会永远停留在同一个位置。但你间时才画画,想进步都难,想实现理想就难上难。」王子说教道